或许……可以试试？
几经权衡，掌柜的最终决定冒险印一批试试水。
他让伙计通过绿漪传话：稿子收了，润笔费按新人价，千字十文，若卖得好，后续再议。
书稿需得抓紧出后续内容。
绿漪把消息和第一笔微薄的润笔费——几百文钱带回府时，姜沅正对着铜镜研究自己这张新脸，嗯，秀丽佳人，就是气色差了点。
听到消息，她只是淡定地点点头。
千字十文？廉价劳动力呗。
但没关系，起步阶段，不寒碜。
等她有了名气，掌握了渠道，定价权自然就回来了。
《冷清王爷的下堂娇妻》第一批印量不多，只在翰墨斋角落里悄摸摸地出售。
然后，就像一滴冷水滴进滚油里，瞬间炸开了锅。
从未有过的话本风格！
强烈到极致的情绪冲突！
爽快打脸！
还有那欲罢不能的“追妻火葬场”！
闺阁小姐们看得面红耳赤又欲罢不能，偷偷传阅。
小家碧玉们省下买胭脂的钱也要攒钱买最新一册。
甚至连一些识字的夫人、奶奶们，也暗地里吩咐下人去抢购。
“快！快去翰墨斋！沅上客先生的新章到了吗？”
“哎呀急死我了，王爷到底找到王妃没有？”
“那个侧妃太恶毒了，气死我了！先生快写死她！”
“千字十文？这沅上客先生定是位怀才不遇、潦倒困顿的才子，如此好书，竟只卖这个价！掌柜的，给我来十册！送闺中好友！”
口碑以惊人的速度发酵，销量爆炸式增长。
翰墨斋的大掌柜笑得见牙不见眼，火速加印，并将润笔费一提再提，从千字十文到三十文、五十文。
最后直接给到了千字一百文的高价，并且恳求“沅上客”先生务必保持更新。
姜沅看着绿漪抱回来的钱匣子从装满铜钱，到换成碎银子，最后变成了白花花的银锭子，心情那叫一个舒畅。
有钱了！
她大方地赏了绿漪一个大银锭子，把小姑娘喜得连连道谢。
然后又用自己赚的钱，偷偷改善饮食，添置衣物，买更好的笔墨纸张。
毕竟现在不差钱了，手感要紧。
然而，人红是非多。
《下堂娇妻》的火爆，触动了一些人的神经。
这日，姜沅去给母亲请安。
母亲一边端起案几上的青瓷茶盏，指尖轻轻摩挲着温热的盏壁。
一边垂眸望着茶汤上浮动的沫子，朱唇微启吹散袅袅白雾，抬眼时眼底漾开慈祥的柔光。
"沅儿近来气色好了不少，看来是身子大好了。"
她将茶盏搁回缠枝莲纹盏托，绢帕轻按唇角，目光细细描摹女儿的脸庞。
没等姜沅回话。母亲忽又蹙起远山眉，指尖在她袖口缀的珍珠上流连。
"只是姑娘家家的，总在房里闷着也不好... 没事多绣绣花，学学管家理事才是正理。"
母亲忽然敛了笑意，从缠枝牡丹炕屏的阴影里稍稍前倾身子。
然后，执起姜沅的手轻轻拍着，腕间的翡翠镯触肌生凉。
窗外的竹影扫过母亲骤然严肃的面容，声音压得低却字字清晰。
"我听说，近来外面有些个不三不四的话本子...尽是些不正经的。"
姜沅看到她这位出身名门的古代母亲，突然将手中的帕子攥得更紧了，鎏金护甲碰在瓷盖上铮然一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