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先生的道歉，我收下了。”
他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探究。
“你好像……变了很多。”
我笑了。
“人总是会变的，不是吗？”
死过一次的人，怎么可能不变。
他沉默了片刻，似乎在组织语言。
“晴月她，从小身体就不好，被我们宠坏了，心思单纯，所以才会说出那样的话，她没有恶意的。”
他在为苏晴月解释。
到了这个时候，他还是下意识地维护着她。
我心底一片冰冷，面上却不动声色。
“是吗？”
“傅先生觉得，一个心思单纯的女孩子，会对我这个第一次见面的人，说那些充满暗示和挑衅的话吗？”
傅云辞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没有说话。
他不是傻子，苏晴月那段录音里的潜台词，他听得懂。
只是，他不愿意相信。
不愿意相信他呵护了十几年的白月光，会有那样不堪的心思。
“林晚。”他叫我的名字，声音有些沙哑，“你想要什么？”
他以为，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逼他，为了得到傅家少奶奶的位置。
前世的我，确实是这么想的。
但现在的我，想要的更多。
“我想要傅先生的一个承诺。”我放下茶杯，直视着他的眼睛。
他微微一怔。
“什么承诺？”
“如果有一天，你发现苏晴月并不像你想象中那么单纯善良，你会怎么做？”
傅云辞的眸色瞬间变得锐利。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一个假设。”我笑得云淡风轻，“傅先生不敢回答吗？”
茶室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傅云辞就那么看着我，仿佛要将我整个人看穿。
许久，他才缓缓开口。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会让她付出代价。”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我笑了。
我要的，就是他这句话。
“好，我记住傅先生的承诺了。”
“作为交换，我可以答应和傅家联姻。”
傅云辞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似乎没想到我这么轻易就松了口。
“你……”
“但我有一个条件。”我打断他。
“在订婚之前，我希望我们能像普通朋友一样相处，彼此了解。”
“我不想我的婚姻，只是一场冰冷的交易。”
我话说得恳切，眼神真诚，像一个对未来充满憧憬的普通女孩。
傅云辞看着我，眼中的审视和怀疑，渐渐淡去了一些。
或许，他觉得我只是一个被家里逼着联姻，却又心存不甘的小姑娘。
“可以。”他点了点头。
他答应了。
我的嘴角，在他看不见的角度，微微勾起。
傅云辞，你以为这只是普通的相处吗？
不，这是我为你精心编织的网。
我会让你在这张网里，一点点看清苏晴月的真面目。
然后，在你最痛苦，最迷茫的时候，让你……依赖上我。
直到你再也离不开我。
到那时，你就会明白，什么叫作真正的地狱。
04
私家侦探的效率很高。
三天后，一份关于苏晴月的详细资料，就发到了我的邮箱里。
我看着那份密密麻麻的文档，嘴角的冷笑越来越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