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从房间里走出来，抱臂靠在门框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嘴角挂着一丝讥讽。
「妹妹，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呢？那些人用一条贱命，换王总几千万的合同，是他们的福气。」
「那不是贱命！那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我几乎是吼出来的。
「闭嘴！」赵兰一把将我推倒在地，「你跟你那个死鬼爹一样，都是没用的废物！要不是看在你跟小月是双胞胎，有点血缘牵绊，能帮她稳固这福气，我早把你扔了！」
原来是这样。
原来我存在的意义，只是为了做姐姐能力的「稳定器」。
我的心沉入谷底。
他们不是我的家人，是吃人的恶魔。
我被赵兰关进了地下室，冰冷潮湿的空气包裹着我，就像一个巨大的坟墓。
我蜷缩在角落，浑身发抖。
我不能坐以待毙。
我摸索着口袋里的手机，屏幕的微光照亮了我手腕上一道浅浅的黑线。
每死一个人，这道黑线就清晰一分。
我不知道它最终会变成什么样，但我有一种强烈的预感，当它彻底成型时，就是我的死期。
我打开手机，开始疯狂地搜索关于「许愿」「代价」「邪术」的词条。
绝望中，一条不起眼的论坛帖子吸引了我。
发帖人说，他曾曾祖母留下过一本笔记，记载了一种叫「换命结」的禁术。
编织者以发为媒，窃取他人的气运与生命，为许愿者达成愿望。
而被窃取的气运，最终会通过血亲媒介，反哺给编织者，让她永葆青春与活力。
但这种禁术有个致命的缺陷。
每一次换命，都会在血亲媒介身上留下一道「死咒印」。
当咒印积累到九道时，媒介者会暴毙而亡，而她积攒的所有生命力，会一次性全部转移给编-织者，让她获得近乎永生的力量。
我看着手腕上那七道清晰的黑线，和一道正在慢慢浮现的第八道印记。
还差一道。
再有一个人死去，第九道咒印就会出现。
然后，就轮到我了。
3.
我必须自救。
第二天，赵兰把我从地下室放了出来，因为又有一位大客户下了订单。
这次的客户是个女明星，叫苏曼。
她最近深陷丑闻，急需一个能让她翻红的机会。
她出手阔绰，直接打了一百万定金。
赵兰和林月喜笑颜开，仿佛看到了一座金山。
直播再次开始。
林月今天特意打扮了一番，妆容精致，仙气飘飘，更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了。
弹幕里一片赞美。
我被赵兰命令待在镜头拍不到的角落，名为「为姐姐加油」，实为监视。
我低着头，手指在手机屏幕上飞快地敲击。
我用匿名小号，混在无数求好运的弹幕里，发出了一条信息。
「我有一个朋友，之前也找主播许过愿，愿望是实现了，但没过多久，他就出车祸死了，死状特别惨。」
这条弹幕很快被淹没。
我不气馁，又换了个号。
「楼上说的是真的吗？我好像也听说过，说这种许愿是要付出代价的。」
「什么代价？不会是我们的命吧？好可怕！」
我一边发，一边观察着赵兰的脸色。
她显然也看到了这些弹幕，眉头微微皱起，但很快就舒展开，对着镜头笑道：「家人们别听信谣言，我们小月是福星，只会带来好运，怎么会害人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