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我吃苦？」我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林晚，你再说一遍？」
「你所谓的苦，是你自己选的路。你拿着我的血汗钱，去追求你的美国梦。现在梦碎了，回来找我这个垃圾回收站？」
「我告诉你，不可能。」
「我嫌你脏。」
最后三个字，我说得极轻，却像三记重锤，狠狠砸在林晚的心上。
她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身体摇摇欲坠。
周围已经有邻居在指指点点，我不想再跟她纠缠下去。
我从钱包里抽出几张百元大钞，扔在她脚下。
「拿着钱，去住个旅馆，买身干净衣服。从今往后，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说完，我不再看她，用力关上了门。
门外，先是死一般的寂静，随即爆发出更加凄厉的哭嚎。
我靠在门上，闭上眼睛，脑海里却不受控制地闪过三年前的画面。
她也是这样哭着，说自己得了绝症，不想拖累我。
我抱着她，信誓旦旦地说：「晚晚，别怕，就算砸锅卖铁，我也要治好你。」
现在想来，真是天大的讽刺。
03
我以为把话说绝，林晚就会识趣地离开。
但我低估了她的脸皮厚度。
第二天一早，我赶着去工作室，一开门就看到蜷缩在我家门口，像只被遗弃小猫的林晚。
她显然在这里待了一夜，身上还是那件湿透的衣服，嘴唇冻得发紫，看到我时，眼睛里迸发出希冀的光。
「阿旭……」
我面无表情地从她身边跨过去，径直走向电梯。
她挣扎着爬起来，跟在我身后，声音沙哑地哀求：「阿旭，你别不理我，我真的走投无路了。我爸妈因为我当年的事，已经不认我了，我没有地方可以去……」
我按下电KOM梯按钮，不发一言。
「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
我走进去，她也想跟进来。
我伸出手，挡在电梯门中间，冷冷地看着她：「我的话，你听不懂？」
她的脚步骤然停住，眼圈瞬间就红了。
电梯门缓缓合上，隔绝了她那张写满悲伤的脸。
我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可我到了工作室，屁股还没坐热，前台小姑娘就一脸为难地跑来敲我办公室的门。
「陈哥，楼下……楼下有位女士找你，说是你太太。」
我眉头一皱，心里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往下看，果然是林晚。
她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一身还算干净的衣服，正站在我们公司大楼门口，逢人就说她是我妻子，哭诉我如何狠心将她抛弃。
周围已经围了一小圈看热闹的人。
我的火气「蹭」地一下就上来了。
这是我的工作室，是我这三年拼了命才换来的心血，她想干什么？毁了我吗？
我抓起外套，快步走了下去。
「林晚！」我压着怒火，低吼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她看到我，立刻像找到了主心骨，扑上来抓住我的胳膊，眼泪说来就来。
「阿旭，你终于肯见我了。你别生我气好不好？我也是没办法……」
「没办法就可以来我公司闹？」我甩开她的手，「你知不知道这会对我造成多大影响？」
「我知道，我知道……」她哭得梨花带雨，「可我真的没地方去了。你让我留下来，哪怕是给你当牛做马，只要能待在你身边就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