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中间过来找过她一次，轻声问：“是不是累了？看你好像有点心不在焉，要不要先回去？”
林薇却立刻摇头，语气甚至有点急：“不用！苏晴一年就过一次生日，再玩会儿，我没事。”她心里想的却是，不想这么早离开，不想结束这个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悄然滋生的夜晚。
生日会终于散场。周明去地下车库取车，林薇站在酒店门口等夜风吹散她脸颊的燥热。
“一个人？”陈浩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林薇吓了一跳，转过身：“等周明取车。”
陈浩站到她身边，沉默了片刻。酒店的霓虹灯在他侧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
“你知道吗，”他突然开口，声音比刚才低了很多，“你和我想象中很不一样。”
“想象？”林薇不解。
“苏晴经常跟我提起你，她说你聪明、漂亮，事业有成，是那种什么都处理得很好的完美女人。”陈浩顿了顿，侧头看她，“但我刚才观察了你很久，我发现你眼里有一种……她从来没提到过的，嗯……怎么说呢，淡淡的疲惫，或者说，寂寞？”
林薇的心猛地一跳，像是被什么东西戳中了。她强装镇定地笑了笑，避开他的目光：“陈先生真会开玩笑，你肯定是喝多了。”
陈浩向她靠近了一小步，两人之间的距离变得有些暧昧，他的声音压得更低：“我今晚滴酒未沾。林薇，有时候，一个眼神就能读懂一个人，尤其是……同类。”
就在这时，周明的车灯划破夜色，缓缓停在了他们面前。陈浩立刻后退一步，恢复了彬彬有礼的社交距离，脸上挂着无可挑剔的微笑：“你未婚夫来了。晚安，林小姐，今晚很高兴认识你。”
车上，周明随口问：“刚才和陈浩聊什么呢？好像挺投入。”
“没什么，就随便聊聊国外的风土人情。”林薇把头转向车窗，看着窗外流动的城市光影，玻璃上模糊地映出她自己闪烁不定的眼神。
那天晚上，林薇失眠了。闭上眼，不再是周明温和的脸，而是陈浩那双仿佛能穿透人心、带着一丝野性和洞察力的眼睛。
第二章
生日会后的一周，林薇过得心神不宁。她不断告诉自己那只是气氛烘托下的错觉，是酒精和夜色制造的暧昧幻觉。但陈浩那句话——“你眼里有一种寂寞”——像根刺一样扎在她心里，让她无法平静。
周三下午，她正在为一个项目会议做准备，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是一个陌生号码：“冒昧打扰，我是陈浩。从苏晴那里听说贵公司正在寻找新的建筑设计顾问？”
林薇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手指悬在屏幕上方，犹豫了几秒才回复：“是的，陈先生有兴趣？”
几分钟后，电话直接打了过来，陈浩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比那天晚上更加清晰有力：“正好在你们公司附近见客户，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当面聊聊细节？我对你们那个商业综合体的项目很感兴趣。”
见面地点定在公司楼下那家安静的咖啡馆。林薇进去前，特意去洗手间补了妆，看着镜子里脸颊微红的自己，她低声骂了句：“神经病，瞎紧张什么。”
陈浩已经到了，坐在靠窗的位置，阳光落在他身上。他看到林薇，起身很绅士地为她拉开椅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