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找了。”百晓生的声音悠然响起，“钥匙，不在此处。或者说，开启此门，未必需要实物之钥。”
话音刚落，宫殿两侧的墙壁忽然蠕动起来，无数藤蔓破土而出，迅速交织成两个仅容一人通过的狭窄通道。通道入口处灵光闪烁，分别浮现出两个光幕：
左侧通道光幕显示：【丹途寂寥，孤身求索。内含上古丹道传承，然九死一生。】
右侧通道光幕显示：【同道协力，众志成城。内含生机一线，然需弃吾保彼。】
【选择题来了！】
【左边是机缘！右边是生路？】
【肯定选右边啊！】
【傻吗？没看到‘需弃吾保彼’？肯定要牺牲一个人！】
【百晓生果然会玩！】
“规则很简单。”百晓生解释道，“两队人选，各择一路而入。无论哪一路成功，此门皆会开启。若双双失败…呵呵，便一同长眠于此，化作我这水镜戏台的养料吧。”
“现在，选择吧。谁去左？谁去右？”
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左侧，机缘诱人，但“九死一生”，听起来就需要极强的个人实力和运气。
右侧，看似“生机一线”，却明明白白写着“需弃吾保彼”，几乎等于宣判进入者中必有一人要被牺牲！
凌昊目光扫过众人。戒律堂弟子虽精锐，但面对上古丹道传承，恐怕力有未逮。柳芸？她丹道技艺尚可，但心性…至于云芷…
他正沉吟间，柳芸却抢先一步，指着云芷尖声道：“凌师叔！这右边既然需要牺牲，自然该让修为最低、本就无甚大用的人去！云芷最合适不过！难道要让我们这些筑基弟子去送死吗？”她这话看似对凌昊说，实则是在煽动其他弟子。
几名戒律堂弟子闻言，面色微变，看向云芷的眼神也带上了几分复杂。求生是本能。
林浩立刻挡在云芷身前，急道：“不可！云师妹修为最低，去了右边岂不是…我去右边！”
“林师兄！”云芷拉住他。
凌昊的眉头紧锁。于理性而言，柳芸的话虽刻薄，却并非全无道理。牺牲最小价值换取最大生存概率，这本就是他惯常的思维模式。但…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那句“丹心问道，一念生死”上，又看向云芷那双此刻异常平静、甚至带着一丝嘲弄的眼睛。他忽然想起当年，她也是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下令废她修为的自己。
“我去左边。”凌昊终于开口，声音依旧冰冷，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林浩，你随我一起。”林浩修为尚可，且心性纯良，或可一试左边机缘。
那么右边…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于云芷和柳芸。
柳芸脸色瞬间惨白，厉声道：“我不去！凌师叔！我父亲是…”
“我去右边。”云芷淡淡开口，打断了柳芸的话。
所有人都愣住了，连凌昊都看向她。
云芷挣脱林浩的手，走到那闪烁着“需弃吾保彼”字样的右侧通道口，回首看了凌昊一眼，那眼神复杂难辨，有讥诮，有释然，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决绝。
“凌师叔，”她轻轻道，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别忘了，你选择的‘规矩’和‘效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