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平静，反而让他们的脸色都变得有点难看。
“小月！你怎么说话的！”我爸的脸上终于挂不住了，带上了一丝愠怒，“没人说要赶你走！你毕竟……毕竟也叫了我二十年爸爸！”
“是吗？”我扯了扯嘴角，“那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你啊？”
就在气氛快要僵住的时候，一个清冷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
“吵什么呢？”
我妈，姜澜，穿着一身利落的真丝衬衫和西裤，缓缓走了下来。她没看任何人，径直走到我身边坐下，很自然地握住了我冰凉的手。
一股暖意，顺着我的手心，传到了心里。
2. 茶话会还是鸿门宴？我爸的演技有点浮夸
我妈一出场，整个客厅的气压都不一样了。
她身上有种气场，怎么说呢，就是那种“我不是来跟你们商量，我是来通知你们结果”的强大气场。我爸沈俊，在她面前，瞬间就从一个“慈父”，变回了那个我们家最常见的角色——姜董的丈夫。
“阿澜，你回来了。”我爸的语气，明显弱了三分。
我那个一直稳坐钓鱼台的爷爷沈卫国，也终于开了口，声音带着一丝长辈的威严：“姜澜，你来得正好。关于小月和霜霜这两个孩子的事，我们总要拿个章程出来。”
我妈优雅地端起我那杯柠檬水，喝了一口，然后才慢悠悠地掀起眼皮，扫了对面一眼。她的目光在林霜身上停留了不到一秒，就移开了，仿佛那只是个无关紧要的摆设。
“章程？”她轻轻笑了笑，“什么章程？我的女儿，江月，从出生到现在，一直都是我的女儿。这件事，需要什么章程吗？”
这话一出，沈家父子的脸，都绿了。
林霜的眼泪，更是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哎，这演技，不去考电影学院真是可惜了。
我爸急了：“阿澜！你怎么能这么说！霜霜才是我的亲生女儿啊！亲子鉴定报告你也看了！她吃了那么多苦，我们不能对不起她！”
“哦，”我妈点点头，语气毫无波澜，“你的亲生女儿，你自己负责就好了。给她买房子，买车子，或者每个月给她生活费，都随你。用你自己的钱。”
她特意在“你自己的钱”这几个字上，加了重音。
我爸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他自己的钱？他哪有什么自己的钱。他当年入赘江家，签过婚前协议的。他在集团里担任副总，每年拿的是薪水和分红，但那些钱，跟整个江氏集团的资产比起来，九牛一毛。更何况，这些年他为了维持自己“沈家大少”的排场，开销大得惊人，手上根本没多少余钱。
他想让林霜过上和我一样的生活，唯一的办法，就是动用江家的资源。
而我妈，一句话，就把这条路给堵死了。
“姜澜！你这是什么意思！”我爷爷沈卫国终于坐不住了，拐杖重重地在地上一顿，“霜霜是我们沈家的血脉！她就有资格继承沈家的一切！”
“是吗？”我妈终于正眼看向他，眼神里带着一丝嘲讽，“爸，您是不是忘了。第一，这个家，姓江。第二，沈俊是入赘。第三，所谓的‘沈家’，好像早就破产了吧？她能继承什么？继承你们家那套老城区一百多平的老破小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