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运动会上,他参加1000米跑步,我在终点线拿着水等他,他冲过终点后,累得瘫在我身边,笑着说:“苏青,你给我加油,我才跑得这么快。”文艺汇演上,他弹吉他唱歌,目光却一直落在台下的我身上,那首《同桌的你》,好像就是唱给我一个人听的;期末考试前,我们一起在教室里复习到很晚,他会给我讲难题,我会帮他整理笔记,累了就趴在桌子上休息,偶尔抬头,看到对方也在看自己,就会相视一笑,所有的疲惫都烟消云散。

那三年,是我青春里最美好的时光,因为有李华的陪伴,每一天都充满了阳光和甜蜜。我以为,我们会这样一直走下去,从初中到高中,再到大学,然后一起走向未来。可我没想到,中考前的一天,一切都变了。

中考:未说出口的“对不起”

中考的脚步越来越近,教室里的气氛也越来越紧张。黑板上的倒计时一天天减少,同学们都在争分夺秒地复习,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压抑又兴奋的气息。我和李华也不例外,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几乎所有时间都用来学习。但即使再忙,他也会抽出时间关心我,早上给我带热牛奶,中午提醒我按时吃饭,晚上陪我一起复习到教室关灯。

中考前一天晚上,晚自习结束后,同学们陆续离开了教室,我收拾好书包,正准备走,李华突然叫住了我:“苏青,你等一下,我有话想跟你说。”他的表情有些严肃,和平常阳光开朗的样子不太一样。我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却还是点了点头:“好。”

他带着我走出教学楼,来到后面的梧桐树下。晚上的风有些凉,吹得梧桐树叶沙沙作响。路灯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影子,把我们的身影拉得扭曲又模糊。李华站在我面前,双手紧张地攥着衣角,平时能说会道的他,此刻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你……你想说什么?”我忍不住开口问,心跳得飞快,不知道他要跟我说什么。李华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抬起头,眼神认真地看着我,脖子上的银项链在路灯下闪着微弱的光。“苏青,”他的声音有些颤抖,却异常坚定,“从小学第一次遇见你,我就注意到你了。初中和你成为同桌,每天和你在一起,我真的很开心。我……我喜欢你,不是同桌之间的喜欢,是想和你在一起的那种喜欢。等中考结束,我们在一起好不好?”

他的话像一颗炸弹,在我心里炸开了。我愣住了,站在原地,脑子里一片空白。我期待这句话很久了,可当它真的从李华嘴里说出来时,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心里有个声音在说“答应他,答应他”,可理智却告诉我,不能这样做。

我看着李华充满期待的眼神,心里像被刀割一样难受。我知道,他是真心喜欢我的,我也真心喜欢他。可是,我们现在就要中考了,这是人生中很重要的一次考试,关系到我们能不能考上理想的高中。而且,高中的学业会更重,压力会更大,如果现在谈恋爱,会不会影响我们的学习?会不会耽误我们的前途?我害怕他只是一时冲动,等新鲜感过去就不喜欢我了;我更害怕,因为谈恋爱,我们俩都考不上好高中,毁了彼此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