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即将继承家业的前三天,未婚妻把我奶奶留下的唯一遗物——一枚传家玉佩,当给了她的初恋男友。
她的姐妹们炸了锅。
「你疯了吗,就因为白景明公司周转不开,你就把玉佩当了?江辰知道吗?那是他奶奶的遗物,也是继承权的信物!」
「对啊,江辰把那玉佩看得比命都重要!」
周冉抿了口红酒,一脸淡然。
「他那么爱我,当年为了不让我淋雨,把自己的获奖证书拿来给我垫脚,怎么会在乎一块玉?」
「再说了,他不是总说,只要我开口,什么都能给我吗?正好看看他家的家产有没有我重要。」
我提着刚赎回来的玉佩,站在当铺门外,默默转身离开。
家族继承仪式那天,周冉的电话跟催命符一样打过来。
「江辰,你跑哪去了?所有长辈都在等你戴上玉佩,宣布继承权!」
我看着怀里抱着骨灰盒的白景明。
「我早就撤销了继承权,把它还给它真正的主人了。」
1.
周冉说得没错,我确实很爱她。
爱到可以把江家继承人的身份抛在脑后,陪她去城郊看一场她随口提起的流星雨。
也爱到可以把我刚拿到手的全国物理竞赛一等奖证书,撕下来垫在她被雨水沾湿的白色球鞋下,只为换她一个灿烂的笑。
朋友们都说我疯了,说周冉这样的女人,虚荣又自私,不值得我这么付出。
我却甘之如饴。
因为周冉会抱着我的脖子,用全世界最甜的声音说:「江辰,你对我真好。」
就这一句,足以让我为她赴汤蹈火。
我以为,她也同样爱我。
直到三天后,那场关乎我未来人生的继承仪式之前,我亲眼看见她走进了全城最破旧的一家当铺。
而她手上拿着的,是我奶奶留给我、也是整个江家继承权的唯一信物——那枚名为「岁安」的古玉佩。
玉佩是我奶奶的陪嫁,质地是顶级的羊脂玉,雕工繁复,更重要的是,它内侧刻着一个极小的「安」字,是江家传给嫡长孙的信物。
爷爷说过,仪式那天,我必须佩戴此玉,才能名正言顺地接管江家的一切。
我把车停在街角,心沉到了谷底。
周冉前一天晚上,还抱着我撒娇,说想借玉佩去给她的设计师朋友找找灵感,为我设计一套搭配仪式的袖扣。
她说:「江辰,我想让你成为那天最耀眼的人。」
我信了。
可现在,她却拿着这枚玉佩,走进了当铺。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翻涌,推门下车,跟了进去。
当铺里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陈旧木头和灰尘的味道。
我隔着一排货架,清晰地听见周冉的声音。
「老板,您再看看,这可是顶级的古玉,怎么可能只值五百万?」
一个沙哑的男声响起:「小姐,这玉虽然好,但来路不明的东西,我们担风险的。五百万,不能再多了。」
我看见周冉的眉头紧紧皱起,她身边站着一个男人,面容憔悴,眼神却透着一股不甘。
是白景明。
她的初恋男友,一个据说为了梦想自主创业,却屡战屡败的「理想主义者」。
周冉曾在我面前提起过他,语气里带着一丝怜悯和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