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之前说丢了一箱纯牛奶。”林晓盯着他的眼睛，“王哥，你到底有没有丢牛奶？还是说，你根本没进，只是想跟大家‘凑个热闹’？”
王浩的脸涨得通红，沉默了几秒，才叹了口气，从收银台底下拿出个保温桶：“我老婆上个月查出来乳糖不耐受，喝纯牛奶会拉肚子，但她跟我妈说还在喝，我怕我妈担心，就没敢说没进纯牛奶。后来看到大家都丢了东西，就跟着说丢了牛奶，想掩过去。”
“那你周三下午五点十分左右，有没有在共享柜旁看到赵伯？穿藏青色外套，拎着蓝布兜的。”林晓追问，没放过关键问题。
王浩皱着眉想了想，突然说：“看到了，但不止赵伯，还有个穿灰色连帽衫的人。”
“灰色连帽衫？”林晓心里一紧，往前凑了凑，“什么样的？你看清脸了吗？”
“没看清脸，帽子压得太低了，只看到下巴右边有颗痣，不大。”王浩回忆着，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收银台，“他在1号柜旁晃了好一会儿，手里攥着个东西，米黄色的，小小的，像个钱包。我当时在整理货架，没太在意，直到你说丢了钱包，才想起那东西可能是你的。”
“你看到他拿钱包了？”林晓的声音有点发颤，“他有没有跟赵伯说话？或者……赵伯有没有帮他藏东西？”
“没看到说话，赵伯当时在捡3号柜旁的废纸箱，离得挺远的。”王浩摇了摇头，又补充道，“不过那穿连帽衫的人，穿了双黑色运动鞋，鞋底沾着红泥土——就是共享柜旁那种，黏糊糊的，蹭在水泥地上有印子。”
红泥土、灰色连帽衫、下巴有痣——林晓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人，4楼的李叔。李叔下巴右边就有颗痣，上周她去借酱油时，还看到李叔穿了件灰色外套，只是没戴帽子。
“你为什么不早说？”林晓追问，语气里带了点急。
“我怕啊。”王浩摊了摊手，眼神里满是无奈，“上次张阿姨丢毛衣，怀疑赵伯，吵得整个小区都知道，后来毛衣找着了，赵伯到现在还跟张阿姨不说话。我要是说看到个陌生人，万一查不到，人家再怀疑我瞎指认，多麻烦。”
林晓没再追问，目光扫过货架——最上层的饼干盒歪了，最下层的矿泉水少了两瓶，收银台的零钱罐没关，里面的硬币露着边，看得出来王浩刚才根本没心思整理，满脑子都是怎么圆谎。
“谢了，王哥，有消息我再跟你说。”林晓转身往门口走，刚到门边，就听到王浩在后面喊：“林晓！那穿连帽衫的人，后来往小区后门跑了，你可以去那边找找线索！”
林晓回头点了点头，心里却更乱了——赵伯的反常、王浩的隐瞒、灰色连帽衫的神秘人，还有只剩不到3天的监控期限，妈妈的钱包到底藏在哪个环节里？
走出便利店，风比刚才大了点，吹得宣传栏的海报“哗啦”响。林晓往小区后门走，没走几步，就看到赵伯拎着布兜从后门方向过来，布兜口没扎紧，露出一沓红色的东西，像是现金，被风吹得晃了晃。
“赵伯！”林晓喊住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