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踩着高跟鞋，从我身边径直走了出去，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我。
许诺跟在她身后，经过我身边时，脚步顿了一下。
他微微侧头，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沈总，江总的胃病又犯了，您别气她。」
那语气，充满了对江晚意的关心，和对我这个“不懂事”的未婚夫的规劝。
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眼神一寸寸冷了下来。
胃病？
我记得清清楚楚，今天早上，我还亲手给她做了一份养胃的小米粥。
她一口没喝。
02
晚上的慈善晚宴，江晚意是主办方之一。
我作为她的未婚夫，理应陪她出席。
车里，气氛压抑。我开着车，江晚意坐在副驾，从上车开始就一直在用手机处理工作，或者说，是在和许诺发信息。
屏幕的光映在她脸上，她的嘴角偶尔会勾起一抹连她自己都未察觉的笑意。
那种笑，我很久没在她脸上见过了。
到了宴会厅门口，我停好车，为她拉开车门。
她穿着一身高定的黑色鱼尾裙，优雅地跨出车门，却看都没看我伸出的手，径直朝门口走去。
许诺早已等在那里，手里拿着一件披肩。
晚风微凉，他自然而然地将披肩披在江晚意肩上，手指甚至状似无意地拂过她的颈侧。
江晚意偏过头，对他温柔一笑：「还是你细心。」
这一幕，刺眼无比。
周围的宾客来来往往，不少人投来意味深长的目光。
我面无表情地走过去，站在他们中间，隔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江晚意终于舍得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带着警告：「沈晏清，注意你的风度。」
我没理她，径直走进了宴会厅。
宴会进行到一半，我去露台透气。刚点上一支烟，就听到身后传来江晚意的声音。
「沈晏清，你今晚到底怎么回事？一直给我甩脸色，你知不知道外面的人都怎么看我们？」
我转过身，看着她被酒意染红的脸颊：「他们在看你，和你的助理。」
「你简直不可理喻！」江晚意提高了音量，「许诺只是我的助理！我工作离不开他！你为什么非要揪着他不放？你是不是不相信我？」
「我相信你，」我掐灭了烟，声音平静得可怕，「但我不相信他。一个男人，对老板的关心超出了界限，你看不出来，还是装作看不出来？」
「什么界限？帮我披件衣服，帮我系个扣子，就叫超出界限了？沈晏清，你的心眼比针尖还小！」
她的每一句话，都在指责我的小气和多疑。
就在这时，许诺的身影出现在露台门口。
他端着一杯温热的蜂蜜水，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担忧：「江总，您胃不好，少喝点酒。我给您准备了蜂蜜水。」
他看都没看我，仿佛我是一团空气。
江晚意接过水杯，脸色缓和了许多，语气也温柔了下来：「辛苦你了。」
许诺笑了笑，那笑容干净又温和：「不辛苦。照顾您是我的工作。」
说完，他又“才发现我”似的，对我点了点头：「沈总也在这里。」
我看着他们之间那种旁若无人、自然流淌的默契，突然觉得很没意思。
像一个卖力表演却无人喝彩的小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