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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纯恨的那年,我妈把我卖给了人贩子。
没有犹豫,她收下那几张皱巴巴的钞票,心满意足地离开。
我们母女不是亲人,而是仇敌。
她用针在我手心刻字,说这样记得牢。
我反手在她床边放下老鼠夹,看她被夹的脚趾骨折惨叫。
她冬夜把我拖去阳台罚站,我拧坏冷水管,让她冻得青紫发抖。
她锁我在书房三天三夜,我在她饭里撒泻药,把她折腾进ICU。
每一次她想要碾碎我,我都狠狠咬住她,像两只困在笼子里互啃的野兽。
最后,她终于怕了,给我水里下了安眠药卖给人贩子。
她想看我痛哭、求饶,可等了五年,我一次都没回来。
直到警察破获人贩子组织,她才不耐烦地出现:“活该,死了最好!”
这一次,她终于赢了,因为我真的死了。
......
人贩子的窝点在郊区。
破旧的院子被警戒线围着,警察引着家属们进去认领被拐人员。
顾寒棠满脸嫌弃的走在最后,像是嫌这里的空气会脏了她的衣服。
她进来时,眼神扫过四周,连眉毛都没动一下。
“顾女士,您可以报出走失人员的名字,能提前安排认领。”警察低声提醒。
她淡淡回了句:“不需要,我女儿就最后一个。”
旁边的家属忍不住说:“大家都急着见亲人,你怎么还慢吞吞的?”
她抬起下巴冷笑:“她不听话,脾气臭,打人,被人贩子抓走是她活该!”
她说这话时,指了指自己身上的几道疤。
大腿、腹部、后脑勺,一桩桩一件件都翻出来,当成证据。
“都是她亲手打的。”她语气里透着恨意。
“你们要是养过这样的女儿,就知道我这几年没她的日子过得多好。”
围观的几个人倒吸凉气,看她的眼神立刻带上了同情。
有人小声议论:“真是白眼狼啊,女儿竟然敢打妈妈,也太不孝了!”
她听到这话,眼角明显舒展,像是终于拿到一个判决。
认领的流程是一个接一个。
有人抱着孩子哭到昏厥,有人握着亲人的手跪地不起。
她站在原地面无表情,嘴里还在冷嘲热讽:
“要是懂事,就赶紧自己滚出来!还让我等?连这点眼色都没有!”
我在一旁飘着,心口堵得发闷。
“顾女士,”警察走过来,“这里有一份被拐人员随身物品,需要家属先签收。”
她眉头一挑:“丢了,我不要!”
警察摇头:“东西比较特殊,也比较贵重,我们建议您先看一眼再决定。”
她显得不耐烦,声音拔高:
“她能有什么?除了惹麻烦什么都不会!都给我扔了算了。”
“这是程序。”警察语气平稳,却带着坚持。
她盯着那只牛皮纸袋,犹豫了一瞬,还是伸手接了过来。
纸袋里面掉出一个黑色小盒。
她下意识弯腰捡起,手指触到那一瞬,动作明显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