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途,我还因为喝得太急,呛了一下。
她竟然还手忙脚乱地,用她自己的手帕,给我擦了嘴角!
我的天!
我当时感觉,我哥要是知道了,能直接从ICU里跳起来,掐死我这个不孝子孙。
喝完汤,许愿默默地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
走到门口时,她忽然停下脚步,回过头,很小声地对我说了一句:“你……好好休息。”
说完,就逃也似的跑了。
看着她消失的背影,我靠在病床上,长长地松了口气。
感觉比我当年参加全国青年画展,还要紧张刺激。
……
三天后,我“康复”出院。
回到的,不是我自己的单身公寓,而是我哥和许愿的婚房——那座位于半山腰,大得像座城堡的“霄园”。
一进门,我就被这屋子里的冷清给镇住了。
整个别墅,装修得像个高级酒店,漂亮是漂亮,但没有一丝烟火气。
一个五十多岁的阿姨迎了上来,是家里的保姆张妈。
“大少爷,您回来了!夫人她在楼上。”
我点了点头,换上拖鞋,正准备上楼。
一股焦糊的味道,忽然从厨房里飘了出来。
张妈脸色一变:“哎呀!我锅里还炖着东西呢!”
说完,就急匆匆地跑进了厨房。
我一个人站在空旷的客厅里,有些不知所措。
就在这时,许愿从楼上走了下来。
她换了一身居家的棉质长裙,长发随意地披在肩上,少了几分在外面时的拘谨,多了几分柔软。
她看到我,似乎有些惊讶,脚步顿了一下。
“你……回来了。”
“嗯。”我继续维持着我哥的高冷人设。
“晚饭……张妈已经准备了……”
“我不饿。”我冷冷地打断她,转身就想回房间。
这也是傅承霄的习惯,他从不在家里吃饭。
然而,我的肚子,却在这个时候,不合时宜地,“咕噜”叫了一声。
声音不大,但在寂静的客厅里,却格外清晰。
空气,瞬间凝固了。
许愿的眼睛,慢慢地、慢慢地睁大。
我的脸,“唰”地一下就红了。
完了。
人设崩塌,就在一瞬间。
傅承霄这种工作狂,怎么可能会肚子饿?!
我恨不得当场找个地缝钻进去。
为了掩饰尴尬,我立刻板起脸,冷哼一声:“只是胃痉挛。”
说完,我就想逃离这个社死现场。
可许愿,却忽然鼓起勇气,叫住了我。
“那个……张妈的菜,可能还要一会儿。”
“你要是……真的饿了的话……”
她犹豫了一下,声音小得像在说悄悄话。
“我……我会煮面。”
“你要不要……吃一点?”
我看着她那张写满了“紧张”和“期盼”的小脸。
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于是,十分钟后。
我坐在那张能坐下二十个人的巨大餐桌前,面前摆着一碗……呃,造型有点一言难尽的番茄鸡蛋面。
面条,坨了。
鸡蛋,糊了。
番茄,还是半生的。
许愿端着碗,站在一旁,紧张地搅着手指。
“是不是……很难看?”
我看着她,又看了看那碗面。
我忽然想起,以前上高中的时候,她也给我做过一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