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实名举报了上司性骚扰。
公司连夜成立调查组，调查对象却是我。
他们说我衣着暴露，行为不端，是主动勾引。
第二天，我被辞退，理由是
“严重违反公司纪律，败坏风气”。
他高高在上地看着我，轻蔑一笑：“和我斗？”
01
“林晚，我给过你机会。”
顾川的声音很轻，像一片羽毛，却带着千斤的恶意，砸在我的耳膜上。
他靠在意大利进口的真皮老板椅里，慢条斯理地转动着一支价值不菲的钢笔，阳光从百叶窗的缝隙里溜进来，正好照亮他无名指上那枚象征着“忠贞”的婚戒，讽刺得扎眼。
办公室里死一般寂静。
空气中弥漫着高级香薰和廉价幸灾乐祸混合的诡异味道。
门外，市场部的同事们或站或坐，假装忙碌，但每一双耳朵都像雷达一样，捕捉着这间玻璃办公室里的每一个音节。
他们的目光，有的同情，有的鄙夷，更多的是一种事不关己的冷漠。
我手里捏着那张冰冷的辞退通知书，纸张的边角被我的指尖攥得有些发皱。
上面的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烫得我皮肤生疼。
“严重违反公司纪律，败坏风气。”
多么可笑的罪名。
站在我身旁的HR总监，王琳，一个四十多岁、妆容精致的女人，用一种“为你好”的语气，低声劝我。
“小林啊，听王姐一句劝，女孩子家，名声比什么都重要。闹大了，对你没好处，以后还怎么在这个圈子里混？”
她的声音不大，却足够让门口那些竖着耳朵的同事听得一清二楚。
你看，她不仅是刽子手，还要负责给我钉上棺材板，顺便昭告天下，我是咎由自取。
我没有理她，目光平静地落在顾川那张伪善的脸上。
他享受着我的注视，嘴角的笑意加深，带着一种捕食者玩弄猎物的残忍快感。
“怎么，不服气？”他挑眉，“你以为一封举报信能动得了我？林晚，你太天真了。”
我依旧没有说话。
我的沉默似乎让他感到无趣，也或许是让他感到一丝不安。
他挥了挥手，像驱赶一只苍蝇。
“行了，签了字，拿着你的东西滚蛋。别在这儿碍眼。”
我拿起桌上的笔，在辞退通知的末尾，一笔一划地签下我的名字。
林晚。
我的指尖在纸上停顿了片刻，将这张脸，这个声音，这个场景，连同门口那些各怀鬼胎的表情，全部、清晰地刻进了我的脑海里。
这些，都将是他们日后痛苦的凭证。
我抱着装满私人物品的纸箱走出办公室，走过一张张熟悉的办公桌。
没有人抬头看我。
那个曾经和我一起加班、一起分享下午茶的女孩，此刻正低着头，假装认真地敲击着键盘，屏幕上却是一个空白的文档。
电梯门缓缓合上，冰冷的金属门上映出我毫无表情的脸。
那张脸上没有泪水，没有愤怒，只有一片死寂的平静。
走出金碧辉煌的公司大楼，午后的阳光刺得我眼睛发酸。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一条匿名短信。
“他下一个目标是新来的实习生，叫周淼。”
我的指甲，在一瞬间，狠狠嵌入了掌心。
血珠从指缝间渗出，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