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越来越大，带着委屈和愤怒，还有难以掩饰的伤心。她不明白，为什么前几天还对她温柔体贴的人，突然就变得这么陌生。
顾言深睁开眼睛，看向她，眼神里没有丝毫波澜，甚至带着一丝不耐烦：“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我想清楚了，我不爱你了。苏晚，我们不是小孩子了，分手这种事，好聚好散就好，没必要闹得这么难看。”
“不爱了？” 苏晚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滴在衣服上，晕开一小片水渍，“顾言深，你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你不爱我了！”
顾言深抬起头，目光与她对视。他的眼神很冷，很冷，没有一丝一毫的留恋，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他一字一句地说：“我不爱你了。以后不要再联系了，我们各自安好。”
这句话像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苏晚。她感觉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她几乎无法呼吸。她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人，想起他们过去的点点滴滴，那些甜蜜的回忆此刻都变成了尖锐的刺，扎得她体无完肤。
她强忍着心痛，站起身，看着顾言深：“顾言深，我不信你说的话。你一定有什么事瞒着我，对不对？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顾言深没有回答，只是拿起桌上的烟，又点燃了一支，深深吸了一口，烟雾缭绕中，他的表情变得更加模糊。他挥了挥手，像是在驱赶什么：“你走吧，我还有工作要忙。”
苏晚看着他绝情的样子，知道再多说什么也没用了。她擦干眼泪，最后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身，一步一步地向门口走去。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疼得她浑身发抖。
走到门口时，她停下脚步，没有回头，声音带着哽咽：“顾言深，那个蛋糕…… 是我熬了一晚上做的，你记得吃。”
说完，她推开门，快步走了出去，生怕自己再停留一秒，就会忍不住哭出声来。
办公室里，顾言深看着苏晚消失的背影，手指紧紧攥着沙发扶手，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猛地将手里的烟按灭在烟灰缸里，发出刺耳的声音。眼泪终于忍不住，从眼角滑落，滴在黑色的裤子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
他拿出手机，点开和顾明哲的聊天框，里面还停留在早上顾明哲发来的消息：“如果你不想看着苏家因为我们顾家而陷入困境，就赶紧和苏晚分手。别忘了，你现在的一切，都是顾家给你的。”
顾言深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出苏晚刚才委屈的眼神，心脏像是被撕裂一样疼。他不是不爱她，而是太爱了，爱到宁愿自己承受所有的痛苦，也不愿意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家族企业的危机，还有医生那句 “你的病需要长期治疗，而且预后不明，很可能会影响正常生活”，像两座大山一样压在他身上。他不能拖累苏晚，不能让她跟着自己一起面对这些未知的苦难。
“晚晚，对不起。” 他低声呢喃，声音沙哑，“只有这样，你才能过上更好的生活。”
走廊里，苏晚快步走着，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停滑落。前台小姐看到她哭了，想上前安慰，却被她摇了摇头拒绝了。她走出写字楼，外面的阳光很刺眼，让她有些睁不开眼睛。她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手里还紧紧攥着那个空了的蛋糕盒袋子，仿佛那是她唯一的念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