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的嘲讽更深了：“我的助理，不是谁都能当的。”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眉头皱得更紧，接起电话：“说……嗯……我知道了，马上过来。”
挂断电话，他再次看向我，以及他那件惨不忍睹的西装，眼神里是全然的烦躁和不耐烦。他似乎没时间再跟我纠缠。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名片夹，抽出一张纯黑色的名片，上面只有名字和一串电话号码，精准地扔进我怀里——避免了任何肢体接触。
“明天早上九点，带着洗干净的衣服到我公寓面试。”他冷冰冰地丢下一句话，转身快步走向路边一辆低调但奢华的黑色轿车，“如果洗不干净，或者我看你不顺眼，照价赔偿。我的助理会联系你地址。”
车子绝尘而去，留下我捏着那张烫手的名片，站在原地，心脏砰砰狂跳。
我……我刚刚做了什么？我居然对着顾云深大放厥词？还要去面试那个传说中的“地狱难度”职位？
低头看看名片，再看看手里拎着的、还沾着水渍的昂贵西装外套，我腿肚子有点发软。
老天爷，这债，好像越欠越多了啊！
3 史上最奇葩的面试
捏着那张触感冰凉的黑卡名片，我像捧着一颗定时炸弹回到了我那租来的、只有十平米的小单间。
“顾云深……我居然要去给顾云深当保姆？”我把那件昂贵的西装外套小心翼翼地挂在衣柜最显眼的地方，然后瘫倒在床上，对着天花板发出哀嚎。
闺蜜张晓雯的视频电话适时切了进来，屏幕上她敷着面膜，口齿不清：“妞儿，咋样？CT到手没？让姐瞅瞅！”
“瞅个屁，”我有气无力地把今天如何泼了顾云深一身水，又如何脑子一热夸下海口的事说了一遍。
面膜都遮不住张晓雯震惊的表情：“林薇你疯啦？！顾云深哎！那个据说逼走了十几个助理，洁癖晚期，方圆十米生人勿近的活阎王？你去给他当助理？你连自己袜子都攒一周才洗的人！”
“不然呢？”我哭丧着脸，“那西装我查了，BC的限量款，够我买一百个CT还有找！赔钱是赔不起了，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那你打算怎么洗？这料子娇贵得很。”
“拼了！”我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打开电脑开始疯狂搜索“羊绒混丝西装 去水渍”、“高级面料清洗”，动用了过去所有买衣服时SA教我的保养知识，还忍痛下单了好几瓶号称奢侈品护理神器的进口清洁剂。
这一晚，我比高考前还用功。
第二天，我顶着两个黑眼圈，提着被我处理得几乎看不出痕迹、熨烫得笔挺的西装，按照李助理发来的地址，站在了一栋顶级公寓楼的楼下。 电梯都需要刷卡直达相应楼层。
顾云深住的这层，电梯门一开就是入户玄关，安静得可怕。 我深吸一口气，按响了门铃。
门开了，顾云深穿着家居服，依旧是黑白灰的色调，头发微湿，看起来刚洗完澡。
他看到我，目光第一时间落在我手里的西装袋子上。 “进来。”他侧身让我进去，语气毫无波澜。 我一脚踏进去，瞬间理解了什么叫“一尘不染”。
地板光可鉴人，所有物品摆放得如同用尺子量过，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淡淡的消毒水混合雪松的味道，好闻，但也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冰冷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