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厚厚的探视玻璃，她看到了林辰。
他正和另一个病友，在小花园里下象棋。
他穿着蓝白条纹的病号服，头发有些乱，胡子也没刮，看起来有些邋遢。
但他脸上的表情，却是江映雪从未见过的。
那是一种……云淡风轻的惬意。
他一边下棋，一边还在和对面的病友聊天，时不时发出爽朗的笑声。
阳光洒在他身上，给他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
那一刻，江映雪忽然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很陌生。
完全不是她印象里那个低着头，不敢与她对视的窝囊废。
“将军！”
林辰笑着推倒了对方的“帅”。
对面的“崇祯”陛下一拍大腿，懊恼不已：“哎呀！又输了！子龙，你这棋艺，真是神鬼莫测！朕的御林军，在你面前，简直不堪一击！”
林辰摆摆手，笑道：“陛下谬赞了。是陛下心系江山社稷，为国事分心，才让微臣钻了空子。”
“崇祯”陛下抚着稀疏的胡须，深以为然地点点头：“知我者，子龙也！”
玻璃墙外，江映雪看着这一幕，眉头紧锁。
疯子。
两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他们的对话，荒诞又可笑。
可为什么，她看着林辰脸上那轻松写意的笑容，心里却越来越没底？
她拿出手机，拨通了林辰的电话。
花园里，林辰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他拿出来看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来了。
他按下接听键，没有说话。
“……林辰。”电话那头，传来江映雪冰冷的声音。
“大胆妖孽！竟敢直呼本将军名讳！报上名来！”我对着电话，义正言辞地喝道。
电话那头，沉默了。
过了足足十几秒，江映雪的声音才再次响起，带着一丝压抑的怒火：“别装了。我知道是你。瑞康医药，是你干的吧？”
“瑞康医药？那是何物？可是诺克萨斯的秘密武器？”我继续装傻，“陛下！有奸细！快！护驾！”
我说着，一把拉起身边的“崇祯”陛下，挡在我身前。
“崇祯”陛下也相当入戏，立刻挺起胸膛，对着我的手机怒斥：“放肆！朕乃大明天子！尔等宵小，还不速速退下！”
江映雪：“……”
她感觉自己的血压，正在飙升。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林辰，我不管你到底在耍什么花样。我只问你一句，你是怎么做到的？”
“做到什么？做到在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吗？那简单啊，只要青釭剑在手，杀他个七进七出……”
“够了！”
江映雪终于忍不住，声音陡然拔高，“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立刻！马上！来门口见我！否则，我会让你在精神病院里，待一辈子！”
这是威胁。
是她三年来，对我用惯了的伎D.
可惜，现在的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了。
我对着手机，发出一阵桀桀的怪笑：“想见我？可以啊。先去财务处，给我这张卡里，打一个亿。”
“你……说什么？”江映雪以为自己听错了。
“一个亿。就当是……精神损失费吧。”我慢悠悠地说，“钱到账了，我就考虑见你一面。哦，对了，我只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后，价码可就要翻倍了。就这样，挂了，陛下还等着我商量怎么平定吴三桂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