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骇人的是，洞穴顶部倒悬着另一个未央宫，其中黑影攒动。
武帝未回头：“李卿，果然来了。”
黑雾将他转过来——他半张脸已变成黑影状态，双眼全黑。
“司马谈说得对，你具‘异魂’，是最好的祭品，也是...替代品。”
我猛然明白：他想用我完全替换他自己，从契约中解脱！
“为什么是我？”
黑影武帝笑：“因你来自契约之后，你的存在本身就能扭曲规则。竹简选择你，因它本就是未来契约的一部分！”
竹简飞回他手中，与黑影融合。所有规则文字浮空显现，然后开始重组、扭曲。
“欢迎成为新契约的核心。”黑影武帝伸手抓来。
绝望中，我想起司马谈临别眼神，猛然大喊：“你儿子司马迁会写下这一切！《史记》将记录你的疯狂！”
武帝动作一滞，真实面容挣扎浮现：“迁...儿...”
就这瞬间，我倒出随身携带的丹砂粉——修历法所用——在空中画出竹简曾显示过的“真言”符咒。
“契约非契！影非影！汝名为何！”
整个空间剧烈震动，黑影发出惨叫。武帝抱头嘶吼，仿佛有两个存在在他体内争夺。
我趁机冲向中央平台，见其上刻满符咒。核心处有一块空白，形状似玉璧。
福至心灵，我掏出怀中那枚老内侍死前给的布偶——撕开夹层，里面正是一片染血玉璧！
我将它按入空白。
天地倒转，所有黑影被吸入玉璧。武帝昏迷倒地，宫中回荡着非人咆哮：
“契约未破！规则永续！待影月再圆...”
我拖起武帝冲出地穴，背后通道轰然坍塌。
重返地面，东方既白。卫青带兵赶来，见状大惊。
我喘息道：“契约暂抑，未根本破除。影蚀还会回来...”
话未落，手中玉璧发烫，浮现新规则：
“新约其一：日出前需饮血酒；其二...”
我怔怔看着怀中昏迷的武帝，又望向前方巍峨未央宫。
阴影依旧笼罩，游戏才刚刚开始。
我搀扶着昏迷的武帝，站在破晓的未央宫庭院中。卫青率兵赶来，见到此景脸色骤变。
“陛下！”他急步上前，探察武帝鼻息后稍松口气，旋即锐目盯住我，“发生何事？”
未等我回答，怀中玉璧突然发烫，浮现血字： “新约其一：日出前需饮血酒” “其二：不可言说地心所见” “其三：每伤一人，需以己血涂刃”
我咽下到口的真相，只道：“陛下为除妖物，力竭昏迷。”
卫青眼神深邃，似看穿却未点破，只令亲兵护送武帝回宫。临行前，他瞥见我手中玉璧，极低声道：“此物凶险，慎持。”
回居所后，我惊觉规则已深入骨髓——日出时分，我莫名渴极，竟下意识割指滴血入水，饮后方才缓解。更骇人的是，当一名侍从失手打翻餐盘，我第一反应竟是取刀划掌欲涂刃身。
规则正在重塑我的本能。
三日后，武帝苏醒，召我觐见。宣室殿内，他面色如常，却更显阴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