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今天，极有可能就是他的明天。
可这些话我要是说出口，季清澜不会饶过我的。
上一世的父亲，就是惹怒她最直接的下场。
我闭上眼，极力克制浑身的颤抖。
温若言有些担心地问我怎么了。
我抖着手推开他，步伐凌乱地出了寺庙。
两天后，助理打电话告知我，关于销户手续已经办理完成。
我松了一口气，正要给父亲打去电话，口鼻忽然被捂住。
我被拦上一辆汽车。
废弃的工厂，我倒在地上。
对面的季清澜仍旧穿着一身素白的衣服，在这里如同一个格格不入的谪仙。
看着我的眼神如同在看一个死物。
下一秒，黑洞洞的枪口对准我的额头。
冰冷的声音响起：
“我记得我警告过你，不要打扰温若言。”
我失声道：“我没有！”
她不再说话，而是将一张照片举到我的面前。
“若言从寺庙回来后，就昏迷不醒。”
瞬间，我失去了所有声音。
那是我在寺庙为孩子祈福时，和温若言对话的场景。
“你做了什么？”
我下意识想说，我不知道。
可我很快意识到，在她眼里，我是一个嫉妒成性的男人，只要温若言出了任何差错，那一定都是我做的。
我张了张嘴，只问了一句话。
“你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我的？”
季清澜不屑地看着我。
“你觉得呢？”
那一瞬间，我一切都明白了。
季清澜显然也没那么多耐心和我说话，直起身朝后退。
“楚肖，你很聪明。”
无数棍棒落在我身上，疼得我发不出任何声音。
季清澜背对着我缓步离开了工厂，淡淡的声音却一字不落地传进我的耳朵里：
“我被你骗了这么久，才看清你是一个多么恶毒的人。”
血液从嘴角流出，我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密密麻麻的伤口疼得我浑身颤抖，我将下唇咬出血，咽回了所有呜咽。
我的确骗了你很久，季清澜。
不过从今往后，再也不会有满腹算计的人掏空心思，只为留在你身边了。
距离飞机起飞还剩不到三个小时。
我回市区处理了伤口，迎面撞上刚苏醒的温若言。
我瞥了眼阴影里鬼鬼祟祟的人，冲他扬起一抹笑。
距离飞机起飞还有两个小时，我回到家，叫上父亲。
飞机起飞只剩一个小时，我们到达机场。
机场的大屏幕上循环播放着温若言的寻人启事。
飞机起飞只剩十分钟，季清澜的电话打了进来。
女人冷到极点声音自听筒传出：
“楚肖，你今天去医院做什么了？”
“你真的很不听话。”
我拉着父亲走进值机通道。
在即将关机的最后十秒，我朝电话轻笑一声：
“你说温若言么？我联系三叔去绑架他了。”
然后挂断，关机，掰断电话卡。
和父亲一起走向了自由。
5.
下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