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变了,江海,变得好陌生……”
说完,她转身回了卧室。
一直缩在沙发上的林瑶,此刻却慢慢站了起来。
她没哭,那双通红的眼睛死死盯着我,
没了之前的怯懦,只剩下我熟悉的恨意。
虚伪的和平,结束了。
几天后开学,我把抚恤金的存折拍在她面前。
“该交多少,自己去取,密码是你生日。每花一笔,都要记账。”
林瑶看着存折上不多的数字,
那是她父母用命换来的最后一点体面。
她咬着唇,点了点头。
开学那天,我送她到宿舍楼下。
六人间的宿舍,条件一般。
室友们的新手机、笔记本、名牌护肤品,映衬着她破旧的行李箱,格外刺眼。
一个时髦女孩路过她身边,捏着鼻子夸张道:
“什么味儿啊?跟八百年没洗过一样。”
周围一片哄笑。
林瑶的头几乎埋进胸口。
我没上前,转身就走。
走了几步,我又停下,回头对她说:
“觉得委屈,就用成绩把所有人的脸都打一遍。哭,最没用。”
说完,我头也不回地离开。
4
林瑶的反击,比我预想的更快、更阴险。
她没在学习上用功,反倒动起了歪脑筋。
她开始频繁给苏晴打电话,次次都是哭哭啼啼的腔调。
一会儿是吃不惯学校的饭,一会儿是同学排挤她,
甚至连发烧了,都要哭着说不敢告诉我。
苏晴本就偏向她,几句话就被哄得没了主意。
她开始瞒着我,偷偷去看林瑶,送吃的,塞钱。
我都知道,但没戳穿。
我在等,等苏晴的同情心被耗尽。
周末,苏晴又借口回娘家,提着大包小包出了门。
我跟了上去。
在林瑶学校附近的一家高档餐厅,我看到了她们。
苏晴心疼地为林瑶切着牛排。
“慢点吃,不够再点。”
林瑶边吃边掉泪,还不忘给我上眼药:
“大伯母,你真好。不像大伯,他心里只有那些破木头。”
苏晴叹气:“别这么说你大伯,他……”
这话,她自己说得都没底气。
我没进去,只在门外拍了张照发给苏晴。
附言:抚恤金还够你们吃几顿?
苏晴的手机响了,她拿起一看,脸色瞬间惨白,
猛地抬头四处张望,像只受惊的兔子。
我转身就走。
那晚苏晴很晚才回。
一进门,她直接趴在我腿上。
“江海,我错了。”她哭着说,“我不该瞒着你,不该动那些钱……”
“钱是小事。”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语气冰冷。
“你今天请她吃牛排,明天她就想要海鲜大餐。
今天买一千的衣服,明天就敢要一万的包。
人的贪欲是无止境的,尤其她那种人。你是在帮她,还是在害她?”
苏晴哑口无言。
“你是在作践自己,也是在作践我们的感情。”
我从抽屉里拿出准备好的离婚协议,摔在她面前。
“离婚吧。”
苏晴的哭声戛然而止,她不敢置信地抬头,瞳孔里满是惊恐。
“离婚?江海,你……你说什么?”
“我说离婚。”我一字一顿,
“我受够了,不想后半辈子都耗在一个白眼狼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