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 惊讶的声音，差点划破天际。
“多了？”慕昀泽挑眉，“那就……”
“不多！”唐灿妤跳起来反驳。
是太少了，嘤嘤嘤……
“OK！”慕昀泽从桌上抽出一张纸，连同口袋里的钢笔一起递给她，“写吧！”
没有任何商量余地。
唐灿妤接过纸笔，蹲在茶几旁边，一笔一划的写，越写越心痛，连带着自己也潦草了。
她紧咬牙关，刷刷几笔签下大名，往慕昀泽面前一推。
“现在我可以走了吗？”
“可以。”慕昀泽手一抬，“记得按时还钱。”
催魂哦！
唐灿妤往外跑。
手刚搭在门锁上，催魂的声音又一次在背后响起。
“对了！天作之合的合约，违约金应该也不低。”
唐灿妤回头，恶狠狠的瞪他：“你别太过分！”
“我过分？”慕昀泽哑然失笑，“你天作之合打开门做生意，签客户之前，都不核实情况的吗？敢接我慕昀泽的相亲资料，赔点违约金算轻的！”
“相亲？”张校长低呼，诧异的打量着两人。
果然是有故事啊！
慕昀泽并不在意的嗯了声，“我母亲可能是想抱孙子了，背着我，把我的个人信息拿去婚介公司安排相亲。这也就算了，若是能找到合适的对象，结婚也未尝不可。可偏偏……”
他故意说话留一半，意味深长的看着唐灿妤。
弄明白事情原委的唐灿妤，牙齿咬得嘎嘎作响，忍住扑上去咬死他的冲动，转身。
“违约金的事，等律师那边的结果出来，我自会负责。”
然后，办公室门被她狠狠的甩上。
慕昀泽眉梢轻挑，啧了声，“张校长，看来贵校如今的学生，素质不怎么样啊！”
“慕总别误会，这只是个例，我们A大的学生还是很优秀的，不信的话，我领您去看看？”
慕氏集团跟A大之间，不仅仅是赞助商和被赞助的学院这么简单，每年从A大培养出来，投入慕氏集团工作的人才，更是他们的重中之重！
慕昀泽将手里的欠条折好，放进衬衣口袋里。
“不了，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我送您。”
慕昀泽没吭声，没有丝毫停顿的脚步，透着拒绝。
张校长识趣的没有跟上去，而是拿起桌上的电话，给教务处打电话。
“查下慕总今天授课的班级里，一个叫唐灿妤的女生。”
教务处主任懵了下，连忙应是。
过了两分钟，张校长收到了唐灿妤的全部信息。
看到监护人那一栏的名字，张校长额角狠狠抽了下。
“罢了，看慕总的意思，没有要赶紧杀绝，还是让他们自己折腾去吧！”
地下停车场。
慕昀泽从电梯里出来，一边松袖扣一边往停车的方向走。
刚站定，听到压抑的说话声，还有细碎的塑料摩擦声。
“我已经知道了，资料是他妈妈瞒着他送过来的，那家公司应该是慕氏集团的子公司，咳咳……”
慕昀泽抬眸，手里的钥匙没有按下去，放轻脚步靠近声音传出的角落。
靠近电梯的另一侧角落里，摆着两个绿色的大垃圾桶。
垃圾桶已经被放倒，旁边蹲着个小姑娘，鼻子用纸斤堵着，一手捏着手机，一手用着不知从哪儿找来的树枝，在扒拉着垃圾。
是她！
慕昀泽眼底浮现一抹惊讶，看着蹲在地上用力咳嗽的唐灿妤。
电话那头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她小脸上染着怒气，哼道：“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你直接告诉我，他律师到底要多少违约金吧！”
慕昀泽勾唇。
这是在说他啊！
“你说什么？”蹲在地上的唐灿妤噌的站起身，“五十万？他怎么不去抢啊？”
对方不知道说了什么，唐灿妤气得把手里的树枝扔了。
“你们怎么谈的？当初指定合同的时候可是明文规定，违约金不得超过十万的，他凭什么张口就要五十万？”
翻了整整五倍不说，还有那件衣服。
一想到自己马上就负债累累了，唐灿妤连压低声音都忘了。
拐角。
慕昀泽挽起衣袖。
五十万违约金是他提的，提这个数也是评估过天作之合的情况，确定她们拿得出，只是之后的经营会困难点，但不会就此完蛋。
他是有手段，但也不是真的冷血无情。
只是他也没想到今天会在A大遇到唐灿妤，还碰巧被她撞到。
唐灿妤闷闷的声音响起。
“我知道了，你先回公司看着，违约金的事，我会想办法的。我这还有点事，先挂了。”
她说得有点急，话音没落就挂了电话，抿唇靠在墙上，微仰着头，抬起胳膊遮住眼睛。
他看不清唐灿妤表情，但他想，人应该是哭了。
见过进退有度的她，也见过炸毛发飙的她，印象里，她就该是张牙舞爪的样子。
突然看见她脆弱的样子，慕昀泽莫名有些烦躁，扯开领带回到车里。
大约过了十分钟，女孩从角落里出来，手里捏着他扔掉的那件衬衣。
他发动车子跟上去，在她身边降下车窗。
“唐同学……”
“你还想干什么？”唐灿妤竖起浑身的防备，态度尖锐的看着他。
目光落在手里捏着的衣服上，她咬牙道：“你扔都扔了，还不允许我捡吗？”
“不是……”
“呵！”
“违约金……”
“违约金我会全数奉上，包括这件衣服的钱。所以，慕大总裁，你可以离开我的视线了吗？”
要不是怕他连宽限的时间都剥夺，此时此刻，她很想口吐芬芳。
接连被打断，慕昀泽的好脾气荡然无存。
他耸肩，“OK！一个星期内，我要看到违约金，否则，你收到的就不是律师函，而是法、院的传、票！”
然后一脚油门，扬长而去。
“艹！”唐灿妤实在忍不住了，对着远去的车尾灯大骂，“你个周扒皮！渣男！”
这时，手机叮咚响了声。
唐灿妤瞥了眼，是文彤彤发来的微信。
彤彤：灿姐，对方律师要求三天内赔付违约金，你……真的没问题吗？
糖糖：三天吗？你确定没搞错时间？
彤彤：没错，是三天，今天也算在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