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自习后，陈默在教学楼下的路灯旁拦住了林夕。
“林夕，”他看着她，眼神无比认真，“我努力学习了，我考得还不错。我知道你要考北京的大学，我也能报那里的学校。我喜欢你，是真的喜欢。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
路灯昏黄的光线柔和地洒在林夕身上，她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松动，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她看着陈默，看了很久，久到陈默几乎要以为希望来了。
然后，她缓缓开口，声音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轻，却也更重：“陈默，你很好，真的。但是，我们不是一路人。你的喜欢，对我来说是负担。我要走的路很远，很累，没有精力分心。请你……别再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这一次，她没有立刻走开，而是微微朝他鞠了一躬，像是感谢，也像是彻底的告别。
陈默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宿舍楼的方向，第一次清晰地感觉到，他可能永远也走不进那个女孩的世界了。那种无力感，几乎将他淹没。
第三章：告别与远行
高考结束了。
毕业聚会上，气氛热烈而伤感。啤酒瓶倒了一地，同学们唱着，哭着，笑着，交换着同学录，诉说着不舍与对未来的憧憬。
陈默喝了不少酒，脸色微红，但他一直很安静，目光时不时瞟向角落。林夕坐在那里，和几个同班的女生小声说着话，面前只放了一杯果汁。她似乎感受到了他的目光，微微侧过头，但很快又转了回去。
有男生起哄，问陈默：“默哥，以后有什么打算？听说你体育加分，上个好大学没问题啊！”
陈默放下酒瓶，笑了笑，声音不大，却让喧闹的角落瞬间安静了下来：“我不上大学了。我去当兵。”
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林夕。她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清晰的惊讶。
“当兵？陈默你开玩笑吧？” “为什么啊？怎么突然想去当兵？”
陈默没有看林夕，只是看着手中的酒瓶，语气很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心：“没什么，就是想换个环境，锻炼一下自己。通知书已经下来了，过几天就走。”
聚会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大家都不明白，为什么前途光明的陈默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聚会散场，同学们三三两两地离开。陈默站在饭店门口，夜风吹散了些许酒意。他看到林夕独自一人走出来，似乎想打车。
他深吸一口气，走了过去。
“林夕。”
林夕转过身，看到他，眼神有些复杂：“陈默……恭喜你毕业。也祝你……前程似锦。”她似乎想问他当兵的事，但最终没有问出口。
陈默看着她，五年了，这是他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毫无顾忌地、认真地看着她。要把她的样子刻进脑子里。
“林夕，”他开口，声音有些沙哑，“我知道，我可能不够好，不够成熟，给你的喜欢也太幼稚，成了你的困扰。对不起。”
林夕动了动嘴唇，想说什么，却没发出声音。
“我要走了。以后……可能很久都见不到了。”陈默顿了顿，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说出了最后一句，“林夕，我喜欢你，从过去，到现在，可能到以后，都很喜欢。但这是我最后一次跟你说这句话了。再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