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姨娘则是一脸幸灾乐祸地看好戏，眼中闪烁着恶毒的光芒。
我紧攥着袖中的金钗，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掌心被刺得生疼。
这话，分明是在羞辱我，羞辱沈家上下百年的清誉，也是在试探我。
上一世，这流言蜚语，曾将我推入万丈深渊。
我抬起头，迎上他那双深不见底的探究眸子，努力压下心头的怒火，语气却不卑不亢，带着与生俱来的傲骨。
“殿下是从何处听来的这等无稽之谈？”
“莫非殿下日理万机之余，还喜欢听市井妇人嚼舌根？”
我的话语针锋相对，字字如刀，让在场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竟敢如此顶撞秦王！这是活腻了吗？
父亲沈威厉声呵斥，额角青筋暴跳：“清妩！不得无礼！”
萧玦却摆了摆手，示意父亲不必多言，他眼中饶有兴致的光芒更甚。
他薄唇微勾，带着一丝残忍的玩味。
“哦？那依你之见，此事又该作何解？”
我站起身，款步走到厅中，对着他，福身行了一个无可挑剔的大礼。
“回殿下，臣女与景王殿下素无往来，太液池一事，确属意外。”
我的声音平静而清晰，没有一丝波澜。
“若非景王殿下相救，臣女早已命丧黄泉。”
“皇上感念景王仁德，这才赐婚，绝非臣女以身相许。”
我抬眸，眼神中带着一丝不被理解的悲哀和坚决。
“臣女虽是一介女流，却也知晓‘名节’二字，重于泰山。”
“如今流言四起，臣女百口莫辩，清白受损。若殿下也信了这等流言，那臣女唯有以死明志，以证清白！”
说罢，我毫不犹豫地抽出袖中的金钗，尖锐的断口泛着寒光，径直刺向自己的脖颈。
“大小姐！”
“妩儿！”
惊呼声四起，父亲和柳姨娘都吓得魂飞魄散，猛地站了起来。
我算准了。
这个男人，无论他今生是敌是友，在现阶段，绝不会让我死。
果然。
一道劲风裹挟着强大的内力袭来，我手中的金钗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震飞，发出“当啷”一声脆响，掉落在地。
萧玦不知何时已站在我面前，他紧紧抓着我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骨节分明的手指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
“好一个以死明志。”
他凑近我，冰冷的气息混杂着淡淡的药草香，喷洒在我的耳畔，让我浑身一僵。
那低沉沙哑的嗓音，如同蛊惑人心的魔咒，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
“沈清妩，你的胆子，比本王想的还要大。”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眼中满是震惊。
他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我入府时，管家只通报了“大小姐”，从未提及我的闺名！
他看着我震惊的眼神，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如同看穿了一切的深渊。
“本王，记住你了。”
第4章
“你的箭，慢了。”
萧玦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带着一丝无法言喻的戏谑与危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