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怕。
怕，就输了。
我垂下眼，声音控制不住地颤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抗拒。
“殿下在说什么，臣女听不懂。”
“听不懂？”
萧玦挑眉，高大的身影向前一步，瞬间将我完全笼罩在他冰冷的阴影之下。
“那本王，就说得再明白一点。”
他低头，目光锐利如刀。
“赵弈轩，沈清莲，你的父亲，你的兄长，还有你那未出世的孩儿……”
他每说一个名字，我的心就往下沉一分，仿佛被千斤巨石压住，几乎窒息。
“他们是怎么死的，你还记得吗？”
“还是说，你想让本王帮你，好好回忆一下？”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淬了毒的刀子，一刀刀剜着我的心，将那些血淋淋的记忆再度撕开。
我猛地抬头，眼中满是血丝，带着绝望的愤怒。
“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
他轻笑一声，伸出手，指尖冰冷，轻轻抚上我的脸颊，如同安抚一件珍贵的瓷器。
“我要你。”
“我要你，做我的棋子，做我的刀，替我扫清这江山路上所有的障碍。”
他的话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霸道。
“而我，可以帮你报仇。”
他的条件，诱人得像魔鬼的低语，字字句句都直击我内心深处最渴望的复仇烈焰。
“我凭什么信你？”
我冷冷地看着他，语气里带着一丝嘲讽。
“凭我们是同类。”
他收回手，语气笃定而充满自信，仿佛已经看透了我所有的挣扎与犹豫。
“凭我们，都想让那些人……血债血偿。”
我看着他，这个前世的暴君，这个今生意外的盟友，眼中翻涌着和我一样的，化不开的恨意。
与虎谋皮，又何妨？
只要能报仇，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哪怕是自己的灵魂。
“好。”
我听到自己发出一个沙哑的音节，如同从胸腔深处挤出。
“我答应你。”
“很聪明。”
萧玦满意地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许。
“作为盟友，本王送你第一份礼。”
他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小的瓷瓶，递到我面前，瓶身冰凉。
“这是什么？”
我接过瓷瓶，心中升起一丝警惕。
“能让你那位好继母，身败名裂的东西。”
他眼中闪过一丝狠戾，那是属于暴君的杀伐果断。
“柳氏一族，当年可是没少给本王的母亲使绊子。”
我心中一凛，瞬间了然。
原来，我们的仇人，还有重合的部分。
这是巧合？还是命运的安排？
“宫宴上，把它倒进柳姨娘的酒里。”
萧玦低声叮嘱，语气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命令。
“剩下的，看戏就好。”
我握紧瓷瓶，指尖传来冰冷的触感，点了点头。
柳姨娘。
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第6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