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睁开眼,赵清沅先闻到一股刺鼻的味道,一股辛辣气扑面而来。她猛地坐起来,身下的床硬得硌人,身上穿的衣服粗陋不堪,布料粗糙得磨皮肤。
“滴滴——滴滴——”
刺耳的声音突然响起,吓得赵清沅浑身一哆嗦。她循声看去,桌上摆着个闪着蓝光的方盒子,声音正是从那盒子里发出来的。那盒子约莫半臂长,表面光滑得像镜子,还映出她的脸——头发散乱,脸色苍白。
这不是相府!
赵清沅的心瞬间沉了下去,她抓起枕头下的玉佩,还好,玉佩还在。
目光扫过床边,她看见一个扁扁的黑盒子,打开一看,里面装着红油淋漓的东西,像是某种肉糜,还撒着绿色的碎末,散发着刺鼻的辛辣味。
“秽物!”赵清沅嫌恶地皱眉,猛地合上盒子。
她环顾四周,这屋子小的可怜,除了一张床、一张桌,就只有一个立着的柜子,墙上还贴着奇怪的画——画里是几个穿着短衣的人,笑容夸张,手里拿着她从没见过的物件。
“定是劫匪掳我至此,想让我受辱!”赵清沅咬着唇,眼里闪过一丝倔强。
她抓起桌上那个方盒子旁的小方块——那东西黑亮亮的,上面还有凸起的圆点,像是某种暗器。她捏紧小方块,对着闪着蓝光的方盒子大喝:“妖物!速速显出原形!否则吾便用母亲留下的玉佩镇你!”
方盒子毫无反应,只有那“滴滴”的声音还在固执地响着,像是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
赵清沅气得跺脚,刚想再开口,手指却不小心按到了小方块上——那闪着蓝光的方盒子突然暗了下去,刺耳的声音也停了。
她愣住了,低头看着手里的小方块,又看看暗下去的方盒子,脑子里一片混乱:“这……这妖物竟怕此物?”
而此刻,相府的拔步床上,沈砚辞正对着丫鬟递来的铜镜发呆。镜子里映出一张绝美的脸,眉如远山,眼似秋水,唇色淡粉,是标准的大家闺秀模样。他抬手摸了摸镜中人的脸颊,触感真实得可怕。
“小姐,您别发呆了,夫人马上就来了。”丫鬟小心翼翼地说。
沈砚辞深吸一口气,握紧了胸前的玉佩——玉佩边缘确实有一道细缝,和他摔下去时的记忆对上了。他看着镜中的“赵清沅”,又想起自己那间月租三千的出租屋,想起没改完的方案,忍不住悲从中来:“我那破方案还没交呢……甲方会不会扣我工资啊?还有我那游戏账号,要是被人盗了咋办?”
丫鬟听得一头雾水:“方案?工资?游戏账号?小姐,您说的这些,奴婢都听不懂……”
沈砚辞没理会丫鬟的疑惑,他盯着镜中的自己,突然想起什么,对着丫鬟急切地问:“对了!现在是什么朝代?皇帝是谁?你们丞相叫什么?”
丫鬟被他问得一愣,还是老实回答:“现在是大胤王朝,当今圣上是景和帝,咱们丞相大人姓赵,名讳是赵承安啊。”
大胤王朝?赵承安?沈砚辞在脑子里搜刮了一圈,别说历史课本,就连他玩过的古风游戏里,都没听过这朝代和人名。他绝望地闭上眼,靠在床头上,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我这是穿到了一个没历史记载的朝代……这班,我怕是再也加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