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百口莫辩，只能苍白地解释：「我……我只是有点不舒服。」
「我看你就是存心跟我妈过不去！」陆屿呈的声音冷得像冰，「她好心好意来看你，你这是什么态度？」
林荟赶紧打圆场：「哎呀，屿呈，别凶晚晚，她怀着孕呢，情绪不稳定是正常的。妈不介意，只要我的大孙子好好的就行。」
她越是这样「通情达理」，越显得我无理取闹。
陆屿呈的脸色稍缓，扶着林荟在沙发坐下，给我递了个警告的眼神。
我像个犯人一样，被他们监视着，逼迫着喝下那碗气味古怪的安神汤。
2.
夜里，我假装睡着，等陆屿呈睡熟后，偷偷跑到卫生间，将今天吃的药全都抠了出来。
我不能被他们当成疯子。
我必须找到证据，证明我肚子里这个东西，不是我的孩子。
镜子里，我的脸憔悴不堪，眼底布满血丝。
而张武的声音，如影随形地在我脑中低语：
「别白费力气了。你逃不掉的。这个身体，我住定了。你猜，等我用这张婴儿的脸哭着喊妈妈的时候，你会不会崩溃？」
我开始 调查关于「胎儿灵魂」的事件。
我在网上搜索各种灵异论坛，翻阅古籍，试图找到类似的案例。
但所有人都当我是个笑话。
「楼主孕傻了吧？建议去看看医生。」
「这脑洞，不去写小说可惜了。」
陆屿呈对我看得越来越紧，他甚至在家里装了监控，美其名曰「为了你的安全」。
我知道，他是怕我伤害「他的孩子」。
我被彻底孤立了。
唯一能与我「交流」的，只有肚子里的张武。
他像个恶毒的看客，津津有味地欣赏着我的绝望和挣扎。
「啧啧，真可怜。被当成疯子，被最爱的人囚禁。苏晚，你知道吗？一年前你杀我的时候，我就发过誓，我要让你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
我蜷缩在床上，用被子蒙住头，却无法隔绝那个声音。
「你以为陆屿呈真的爱你吗？蠢货，他爱的只是你苏家的钱，和你这个能给他生儿子的子宫！」
「你以为你婆婆是什么好东西？她巴不得你早点死，好让她儿子名正言顺地继承你的一切！」
我不信。
我不能信。
陆屿呈是我大学的学长，我们爱得那么深。他温柔体贴，把我宠成了公主。
婆婆虽然有些市侩，但对我也一直不错。
这一定是张武为了折磨我，故意编造的谎言。
为了验证他的话，我决定冒险一试。
那天，我故意在陆屿呈面前，提起一年前那场抢劫案的一个细节。
「屿呈，我最近老是做噩梦，梦到那个劫匪。我记得……警察说，他有个同伙在外面接应，但一直没抓到。你说，那个人会是谁呢？」
我紧紧盯着陆屿呈的眼睛。
他正在给我削苹果的手，微不可查地顿了一下，刀锋在果皮上划出一道深痕。
但他很快恢复了镇定，甚至笑了笑，刮了下我的鼻子：「傻瓜，想这些干什么？都过去了。那种人渣的同伙，肯定也是社会败类，警察会处理的。」
他的反应看起来天衣无缝。
可那一瞬间的停顿，像一根刺，扎进了我的心里。
张武在我脑子里狂笑起来：「看见没？他心虚了！苏晚，你这个枕边人，可比我这个杀人犯要可怕得多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