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暗网修图师
深夜的写字楼像一座发光的坟墓，只有我这层还亮着几盏灯。我叫陈悬，24岁，白天给老板P广告图，夜里在404暗网接单替人"P命"——把客户的意外死亡照片，修成几十年后的寿终正寝。
一条500块，图个心理安慰。
我从不信鬼神，直到那个深夜，我偷吃了自己点的外卖。
"陈悬，第247单。"我对着电脑屏幕嘀咕，手指在数位板上飞舞。今晚的活儿是个酒驾致死的中年男人，客户要求把他P成80岁善终。
照片里的死者脸色青紫，眼球爆出，脖子以一种不可能的角度扭曲。我熟练地调整色调，抚平皱纹，给他添上老年斑和白发。一个小时后，屏幕上的死者变成了一个安详离世的老人，仿佛是在睡梦中告别人世。
"又一个想骗保险的。"我伸了个懒腰，看了眼时间——凌晨1:05。
肚子传来不争气的咕噜声。我拿起手机，准备点个夜宵。就在这时，短信铃声响了。
【尊敬的"陈悬"先生，您已被用户"陈悬"下单为"即时送达·骨灰级夜宵"，配送员正在赶来的路上，请保持手机畅通，并确保自身"新鲜"。】
我愣了愣，以为是某个无聊的恶作剧。谁会拿自己的名字开玩笑？而且"骨灰级夜宵"这个形容也太阴间了。
我正想删掉短信，门铃突然响了。
第二章 第一次死亡
"您好，您的外卖。"
门外传来的声音让我浑身血液凝固——那是我自己的声音，连音调和口音都分毫不差。
我透过猫眼看向外面，差点被吓得魂飞魄散。门外站着一个和我一模一样的人，连左眉尾那道七岁时摔跤留下的疤都一清二楚。
他穿着我从未见过的外卖制服，胸前的工牌在昏暗灯光下闪闪发光。我眯起眼，勉强看清了上面的字：
——配送员：陈悬（已死亡）。
"先生？"门外的"我"又敲了敲门，语气有些不耐烦，"您的订单已到，请开门签收。"
我的手心冒出冷汗，颤抖着握住门把手。理智告诉我不该开门，但某种奇异的力量驱使我慢慢转动门锁。
门缝刚打开一条细线，"外卖员"就咧嘴笑了。那个笑容诡异至极，嘴角几乎裂到了耳根，露出森白的牙齿。
"麻烦给五星好评，"他把一个冰冷的外卖袋塞进我手里，"否则，我会投诉你自己偷吃了自己。"
我想要说话，却发现声音被卡在喉咙里。外卖袋沉甸甸的，里面装的不知道是什么，但透过塑料袋，我能感觉到一种湿润粘腻的触感。
"那个..."我终于发出声音，"这是什么餐厅的外卖？"
"冥团。"他回答得很自然，仿佛这是个再正常不过的平台，"专门配送特殊商品。您点的是'自己'，新鲜热辣，刚出炉。"
说完，他转身就走，脚步声在走廊里回荡，却诡异地越来越远，最后完全消失。
我"砰"地关上门，背靠门板，心脏狂跳。低头看向手中的外卖袋，上面贴着一张小票：
商品：陈悬（24岁·新鲜） 价格：1条命 配送员：陈悬（已死亡） 评价：待评
手机再次响起，屏幕上弹出一条系统提示：
【由于配送超时，订单已自动升级为"追杀模式"，请您尽快签收自己，否则将触发无限流惩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