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她放在沙发上的手包因为她起身的动作太大,滑了下来,掉在地上。
里面的东西散落一地。
口红,粉饼,钱包……还有一个小小的,用红绳穿着的木雕娃娃。
那娃娃雕刻得十分诡异,五官模糊,身上缠着黑线。
我的瞳孔骤然一缩。
这个东西,我认得。
前世,那个帮他们换掉我孩子的护士,手腕上就戴着一模一样的木雕娃娃!
我当时只觉得奇怪,并没有深想。
现在看来,这根本不是什么普通的装饰品,而是他们这个小团体,互相辨认的信物!
我假装好奇地捡起那个娃娃,拿在手里端详。
“小月,这是什么?好特别啊,在哪里买的?”
沈月的脸色变得有些不自然,她一把从我手里抢过娃娃,匆匆塞回包里。
“没什么,就是一个护身符而已。”
“是吗?”我故作天真地歪了歪头,“真巧,我看到妈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看来你们母女感情真好,连护身符都用同款的。”
这句话,我是故意说给我妈听的。
果然,坐在一旁默默织着毛衣的妈妈,闻言抬起了头,疑惑地看了沈月一眼。
沈月的表情更加慌乱了,她胡乱地把东西塞进包里,站起身。
“我……我突然有点不舒服,先回去了。嫂子你好好休息。”
说完,她就逃也似的离开了病房。
我妈走到我身边,低声问:“晚晚,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刘清也有那个奇怪的娃娃?”
“嗯。”我点点头,“我见过好几次了,她一直挂在车里。”
我妈的脸色沉了下来,眼神里闪过厉色。
她什么都没说,只是拍了拍我的手,转身走了出去。
我知道,怀疑的种子,已经在我父母心里,生根发芽。
而沈月今天这番不打自招的表演,更是给这颗种子,浇了一瓢水。
4.
夜里,我被一阵突如其来的腹痛惊醒。
不是宫缩,而是一种尖锐的、下坠般的疼痛。
我下意识地护住肚子,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
怎么回事?
我强撑着按下了床头的呼叫铃。
值班的张教授和护士很快赶了过来。
经过一番检查,张教授的脸色变得异常凝重。
“林小姐,你的胎心有些不稳,而且有早产的迹象。”
早产?
我离预产期还有一周,之前所有的检查都显示我和宝宝非常健康,怎么会突然早产?
除非……是有人动了手脚。
我的目光,落在了床头柜上那碗原封未动的鸡汤上。
“张教授,”我声音发紧,“能不能麻烦您,帮我化验一下这碗汤?”
张教授看了一眼保温桶,又看了看我煞白的脸,立刻明白了什么。
他示意护士将保温桶拿走,并对我说道:“你别担心,先安心休息,我们会密切监控你和宝宝的情况。”
他们离开后,我却再也无法入睡。
一闭上眼,脑海就会浮现出自己满身是血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