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故意藏起她的帕子,有人在她的茶里加了盐,还有人在萧彻面前说她坏话。
苏凌薇都一一忍了。
她知道,硬碰硬只会自取灭亡。
她默默记下那些人的嘴脸,却依旧专注于自己的事,把笔墨伺候得滴水不漏。
萧彻看在眼里,某次故意当着众人的面问:“朕听说,有人欺负你?”
苏凌薇磕头:“回陛下,没有。姐妹们待奴婢很好。”
萧彻挑眉,没再追问,却在当晚,把那几个使坏的宫女调离了养心殿。
苏凌薇得知后,心头一震——原来,他都知道。
一语惊君
萧彻处理奏折到深夜,常因朝臣的争执而烦躁。
一次,他对着一份关于水灾的奏折皱眉,低声自语:“开仓放粮易,可如何防止官员中饱私囊?”
旁边研墨的苏凌薇闻言,手指顿了顿。
她出身商贾之家,父亲常说“利字当头,需用规矩捆着”。
鬼使神差地,她轻声道:“陛下,或许可让灾民按户领粮,每户登记姓名人数,由乡邻互相监督,再派钦差巡查时,随机抽查几户核对。”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宫女怎可妄议朝政?她慌忙磕头:“奴婢该死,胡言乱语!”
萧彻却愣住了。
他盯着她,眼神锐利:“你再说一遍。”
苏凌薇硬着头皮重复了一遍。
萧彻沉思片刻,猛地拍案:“好主意!”他立刻召来军机大臣,将这法子一说,众人皆赞巧妙。
事后,萧彻看着跪在地上的苏凌薇,语气缓和了些:“你倒是聪明。”
她低头:“奴婢只是……在家听父亲说过些生意上的道理,胡乱套用罢了。”
萧彻来了兴趣:“你父亲是做什么的?”
她如实回答:“家父曾开布庄,后遭诬陷,家业没了。”
萧彻沉默片刻,道:“朕知道了。以后有想法,不妨直说。”
自那以后,萧彻常找她说话,问她民间的事,问她对一些琐事的看法。
苏凌薇起初拘谨,后来发现萧彻并非传言中那般残暴,渐渐敢说几句真心话。
她讲江南的市集,讲百姓的生计,讲布庄如何定价才能兼顾利润与口碑,那些鲜活的烟火气,竟让萧彻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
墨香里的情愫
萧彻开始教苏凌薇读书写字。
他握着她的手,一笔一划地写“凌薇”二字,温热的呼吸洒在她颈间,让她脸颊发烫。
“你的名字,该配好字。”他说,“朕给你取个字,叫‘清晏’,愿你一生清宁,也愿这天下清晏。”
苏凌薇心头一颤,低头:“谢陛下赐字。”
她的字渐渐有了模样,萧彻便让她代笔写一些简单的旨意。
她的字迹清秀,带着一丝韧劲,萧彻很是喜欢,常对着她写的字出神。
一日,西域进贡了一匹罕见的冰蚕丝,萧彻让人做成手帕,亲自绣了一朵小小的兰花,送给苏凌薇:“赏你的。”
那手帕绣工不算精湛,却针脚认真。
苏凌薇捧着,指尖微颤——这是帝王的心意吗?她不敢深想,只当是恩宠,小心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