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地府引渡使苏芜，”少女对着被制服的妇女冷冷说道，“你阳寿已尽，却徘徊人间企图害人，今日我便带你回地府受审。”
妇女在铁链中挣扎嘶吼，却无法挣脱。
苏芜念动咒语，铁链发出幽光，妇女的身影逐渐变得透明，最后化为一缕青烟被吸入令牌之中。
处理完这一切，苏芜才转向陆景言，眉头微蹙：“你能看见我们？”
陆景言仍在震惊中，只能点头。
苏芜打量着他，若有所思：“活人通常看不见鬼魂，除非...你刚经历过大病？阳气虚弱之时，容易窥见阴间事物。”
“我...我出了车祸，刚醒来不久。”陆景言老实回答。
苏芜点头：“原来如此。劝你一句，见到鬼魂莫要搭话，否则容易惹祸上身。”
她似乎想到什么，眼中闪过一抹希望，“既然你能看见我，帮我个忙好不好？替我烧点纸钱。”
陆景言鬼使神差地应了下来。少女脸上绽开笑容，那瞬间，仿佛有阳光穿透阴霾，照亮了整个昏暗的走廊。
她告诉他自己叫苏芜，葬在城西的某棵老槐树下，需要有人在那个具体位置烧纸，她才能收到钱。
“为什么非要烧纸？”陆景言好奇地问。
苏芜解释道：“地府的规矩就是这样。纸钱必须在埋骨之处焚烧，通过烟雾传递到阴间。而且必须是亲人或有意祭奠的人烧的才有效，随便一个人烧的不算数。”
陆景言表示理解，答应过两天就去。苏芜感激地看着他，身影渐渐淡去，最终消失不见。
出院后，陆景言向家人提起遇见鬼魂的事，却被一致认为是车祸后遗症。“你需要心理医生，”父亲严肃地说，“那场车祸让你产生了幻觉。”
但陆景言坚信自己看到的不是幻觉。他查阅了大量关于通灵、阴阳眼的资料，发现确实有人因脑部受损或经历濒死体验后获得看见亡灵的能力。
第三天，他按照苏芜的描述，买了金箔纸钱，独自驾车前往城西山区。经过一番寻找，终于找到那棵标志性的老槐树。
焚烧纸钱时，他莫名感到一阵心酸。火焰舔舐着金纸，化为灰烬随风飘散。他仿佛看到苏芜的身影在烟雾中若隐若现，接过那些纸钱，脸上带着感激的微笑。
回到城市后，陆景言开始频繁地看到亡灵。他们穿梭在人群中，大多面无表情，各行其是。
他学会了区分新魂和老鬼——新魂通常还保留着生前的模样和意识，会试图与活人交流；而老鬼则更加模糊，几乎失去了所有记忆和情感，只是日复一日地重复着某种行为。
苏芜发现陆景言能主动召唤她，只要集中精神，默念她的名字，她就可以出现在他周围。
不过每次出现，她的身影都比上次更加透明，似乎维持形态需要能量。
“谢谢你烧的纸钱，”一次见面时，苏芜开心地说，“我终于还清部分债务，还能买些吃的了。”
陆景言注意到她手中拿着个馒头状的东西，但也是半透明的。“鬼魂也需要吃东西？”他好奇地问。
苏芜点头：“需要‘香火’维持形态。否则会越来越虚弱，最终消散。地府什么都不免费，就连投胎都需要打点费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