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曙光”诞生了。
“你知道我今天的客户有多重要吗？”张昊的脸越涨越红，“就因为你这蠢货，我差点丢了三百万的订单！”
事实上，我从他同事那里听说，项目失败完全是因为他自己的失误。但他永远不会承认错误——把责任推给我更方便动手。
他举起手，我本能地缩紧肩膀。过去三年，这个动作我重复了无数次。
但这次不同。
镜片上闪现提示：“直播通道已加密连接，观看人数：17...84...356...持续增长中。”
来了。
巴掌落下前的那一秒，世界仿佛慢了下来。我能清楚地看见他扭曲的表情，扬起的手臂，甚至空气中漂浮的咖啡粉末。
然后，疼痛如期而至。
比疼痛更清晰的是镜片上跳动的数字：观看人数突破1000。匿名直播间标题自动生成：“实时直击：精英家暴男的真面目——第3次殴打进行中”。
评论区开始滚动，虽然我看不见，但骨传导耳机里传来AI筛选的关键词：
“天啊是真的！”
“报警！”
“人渣！”
“地址在哪？”
张昊对正在发生的一切浑然不知。他揪住我的头发，把我拖向客厅。我的后背擦过地板，疼得吸气。但这疼痛让我清醒——让我记住为什么必须这么做。
“我供你吃供你穿，你就这样回报我？”他喘着粗气，又是一脚踢在我腿上。
镜片上的数字疯涨：5000...10000...30000...
全网直播中。
我蜷缩在地板上，透过镜片看着他暴怒的脸。那一刻，恐惧奇异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掌控感。他以为自己在施暴，殊不知每一步都在我的计算中。
“说话啊！你平时不是挺能说吗？”他踢了踢我的腰。
我缓缓抬头，泪水恰到好处地涌出——不是出于痛苦，而是出于表演的需要。
“对、对不起，张昊...”我啜泣着，“是我没用...”
示弱不是屈服，而是诱敌深入的策略。
果然，我的顺从反而激怒了他。他最讨厌我“装可怜”的样子，认为那是对他的嘲讽。
“少来这套！”他抓住我的头发，强迫我抬头，“每次都是这样！你以为哭就能解决问题？”
镜片上的数字已突破十万大关。直播热度飙升至平台前三。
是时候了。
我深吸一口气，声音突然变得清晰冷静：“我不是在哭，我是在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张昊愣住了，显然没料到我会这样说话。趁他愣神的瞬间，我继续道：“三年来，你打我四十三次。最严重的那次，我肋骨骨折，却对医生说是不小心摔的。”
他的表情从愤怒变成惊疑：“你、你胡说什么...”
“我没有胡说，”我直视他的眼睛，镜片后的摄像头记录着他每一丝表情变化，“我全都记得。每一次殴打，每一次辱骂，每一次威胁。”
他脸色骤变，突然意识到什么：“你录音了？你他妈敢录音？”
他疯狂地搜我的口袋，找手机。当然找不到。
我轻轻推开他的手，自己站了起来。这个动作让他更加困惑——平时的我此刻应该趴在地上求饶。
“比录音有趣得多。”我说着，手指轻点三下镜框。
直播画面突然切换角度，从第一人称视角变为房间全景模式——我早已在客厅隐蔽处安装了辅助摄像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