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的眼睛睁着，直直地盯着天花板，嘴唇微张，仿佛还在呼救。
李娜的手机，突然又响了。
她低头一看。
来电显示：未知号码。
和刚才，一模一样。
她颤抖着接起电话。
“李娜……你来晚了。”还是那个女孩的声音，但这次，冰冷、平静，带着一丝诡异的笑意。
电话再次挂断。
李娜瘫坐在地上，浑身发抖。她想尖叫，却发不出声音。她想逃，腿却不听使唤。
这时，身后传来脚步声。
很轻，很慢，一步一步，从客厅，走向卧室门口。
李娜僵硬地转过头。
一个高大的黑影，站在门口，逆着光，看不清脸。
他手里，握着一把沾血的刀。
“你……不该来的。”黑影开口，声音低沉沙哑。
李娜想喊，喉咙却像被掐住。她想爬起来跑，身体却像被钉在地上。
黑影缓缓走近，举起了刀。
就在这时。
“警察！不许动！”
刺眼的手电光从走廊射入，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和厉喝。
黑影猛地转身，冲向阳台！
“站住！”警察冲进卧室。
李娜瘫在地上，看着警察追向阳台，看着黑影翻过栏杆。5楼！
“他跳楼了！”一个警察冲到阳台边大喊。
李娜终于崩溃，放声大哭。
警察扶起她，问她情况。她语无伦次地讲述接到电话、赶来救人、发现尸体、接到第二个电话……
一个中年警察皱眉：“你说你接到两个电话？都是未知号码？第一个是求救，第二个是……凶手打的？”
李娜点头，眼泪止不住：“对……第二个电话……是那个女孩的声音……她说你来晚了……”
警察们面面相觑。
“李小姐，你认识死者吗？”
李娜摇头：“不认识……我从没见过她。”
“那她为什么给你打电话？”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警察叹了口气：“先送你去医院检查，然后回局里做个详细笔录。”
李娜被扶上警车。警笛呼啸，雨还在下。
她靠在车窗上，看着窗外模糊的街景，脑海里全是那个女孩睁着的眼睛，和那把缠着粉色丝带的刀。
还有那句：“你来晚了。”
她为什么会给我打电话？她是谁？凶手是谁？为什么跳楼？为什么用和我生日蜡烛一样的丝带？
无数疑问在她脑中盘旋。
警车驶过一个路口，红灯亮起，缓缓停下。
李娜无意识地看向车窗外。
对面人行道上，站着一个穿白裙的女孩。
长发，赤脚，浑身湿透。
她抬起头，直直地看向李娜。
是……那个死去的女孩！
她对着李娜，缓缓地，露出了一个微笑。
然后，转身，消失在雨幕中。
李娜猛地坐直，心脏几乎跳出胸腔。
“停车！停车！刚才那个女孩！她在外面！她没死！”
司机警察回头：“什么女孩？”
“刚才路口！穿白裙子！长头发！她没死！她还在！”
警察和同事对视一眼，语气无奈：“李小姐，你受惊过度了。死者已经确认死亡，我们亲眼所见。你看到的，可能是幻觉。”
李娜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
是幻觉吗？可那张脸，那个眼神，那个微笑……那么真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