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他哑声说。
我不想在这种时候和他纠缠，只想赶紧处理伤口。
「先放我下来。」
他固执地不肯松手，直接将我抱进了我的帐篷。
他撕开我肩膀上的衣服，看到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瞳孔猛地一缩。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瓷瓶，倒出金创药，想要为我上药。
他的指尖温热，带着轻微的颤抖。
在他触碰到我皮肤的一瞬间，我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
他的动作停住了。
帐篷里的气氛变得很僵。
他默默地收回手，将药瓶递给我。
「你自己来。」
我接过药瓶，咬着牙自己清理伤口，上药，包扎。
整个过程，我一声没吭。
他就在旁边看着，拳头攥得死紧，手背上青筋暴起。
等我包扎好，他才开口，声音嘶哑。
「阿昭，跟朕回去吧。」
「朕……朕会保护你。」
我抬起头，看着他。
「保护我？就像三年前那样，把我关在长信宫里，叫保护我吗？」
「那不是……」他急切地想要解释。
我打断他：「陛下，你的保护太贵重，我谢昭要不起。」
「而且，这伤，不能白受。」
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买马的价钱，得再加三成。算是我的……精神损失费。」
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
他看着我，看了很久很久，久到我以为他会拂袖而去。
最后，他却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
「好。」
「只要你开口，别说三成，就是整个国库，朕也给你。」
5.
萧珩没有食言。
第二天，一箱箱的金银珠宝就从他的队伍里抬了出来，堆在了我的帐篷前。
金光闪闪，差点闪瞎我马场伙计们的眼。
阿木看得目瞪口呆。
「老板，我们……我们发财了？」
我看着那些箱子，心里却没有半分喜悦。
果然，萧珩提出了他的条件。
「钱可以给你，但朕要买的，不是一匹马。」
「而是你马场里所有的马，以及……你这个人。」
他竟然想用钱，买下我的所有。
我冷笑。
「陛下，我的人和我的马，都是无价的。」
「你出不起这个价钱。」
萧珩的耐心似乎已经耗尽。
「谢昭，不要逼朕！」
他脸色一沉，身后的侍卫立刻拔刀，将整个马场团团围住。
「从今天起，这个马场，不准任何人进出！」
「朕倒要看看，你的骨头到底有多硬！」
他这是要将我彻底困在这里。
马场的伙计们都慌了。
阿木提着套马杆就要冲上去。
「跟他们拼了！」
「站住！」我喝住了他。
我走到萧珩面前，直视着他的眼睛。
「萧珩，你非要把事情做得这么绝吗？」
「是你逼朕的。」他看着我，眼底翻涌着我看不懂的情绪，「阿昭，朕只是想让你回到朕身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