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共同创立了“青云文创”公司,主营新型文化IP的开发与运营。
公司踩中了时代的风口,发展迅猛,很快就在行业内站稳了脚跟。
又一个五年过去。
我成了别人口中年轻有为的“闻总”。
我开着白色的保时捷,住进了市中心高档小区的顶层复式。
我过上了与过去天差地别的生活。
这十年,我再也没有回过那个生我养我的村子。
那个地方,于我而言,是一场噩梦。
但我并非对他们的后续一无所知。
我委托私家侦探,定期去了解他们的状况。
侦探告诉我,闻国强中风后,彻底瘫痪在床,吃喝拉撒都需要人伺候。
闻嘉佑的腿因为没有得到及时有效的治疗,成了个瘸子,走路一高一低。
他变得更加自卑和暴躁,整日游手好闲,怨天尤人。
而我的母亲张桂芬,成了家里唯一的劳动力。
她靠着在镇上捡垃圾,乞讨,勉强养活着那两个废人。
听说她老得很快,不到六十岁的人,看起来像七八十岁。
头发全白了,腰也直不起来,整天唉声叹气,咒骂命运不公。
他们一家人,挤在租来的一间破旧小屋里,活得生不如死。
每当收到侦探发来的照片和报告,我心里都没有一丝波澜。
没有快意,也没有同情。
他们就像是我人生中已经翻过去的一页,上面沾满了肮脏的污渍。
我只是偶尔会想,如果当初我没有逃出来,现在的我,会是什么样子?
是那个被家暴的老光棍的妻子?
还是在某个工厂的流水线上,日复一日地消磨着生命?
我不敢想。
我只能庆幸,我为自己,杀出了一条血路。
10
十年后的一个初夏午后,阳光正好。
我刚刚结束一个重要的视频会议,助理敲门进来。
“闻总,楼下有位老太太,指名要见您。”
助理的表情有些为难。
“她说,她是您的母亲。”
我端着咖啡杯的手,在空中停顿了一秒。
母亲。
张桂芬。
这个称呼,我已经有十年没有听到,也没有想起过了。
我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向下望去。
公司楼下的广场上,果然站着一个瘦小佝偻的身影。
她穿着不合身的、捡来的旧衣服,头发花白,在风中显得格外凌乱。
她仰着头,正贪婪地望着这栋气派的写字楼。
我不知道她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或许是在某个电视财经节目上,看到了我的专访。
或许是从某些老乡口中,听说了我的消息。
但这都不重要了。
她来了。
带着她那永远无法满足的欲望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