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迎上去，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这大概是我今天，第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
王德发看着我们，脸色阴沉。
我指着那辆粉色的跑车。
“看，干妈给你准备的礼物。”
周飞的嘴巴张圆了，不敢相信地指了指车，又指了指自己。
“干妈……这，这真是给我的？”
“给你的成年礼，迟到了，别嫌弃。”
“哇——”
少年人的喜悦纯粹又直接，他欢呼一声，冲过来给了我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
“谢谢干妈！你简直是全世界最好的干妈！”
他抱着我，高兴得像个孩子。
“放手！”
一声暴喝，王德发冲了过来，一把将周飞从我身上扯开。
他的力气很大，周飞被他推得一个踉跄。
“没大没小，懂不懂规矩！”王德发挡在我面前，对着周飞怒目而视。
周飞被他吼得一愣，脸上满是错愕。
霍俪媚躲在王德发身后，看到这一幕，脸上露出了幸灾乐祸的表情。
我上前一步，将周飞护在身后。
我看着王德发，看着这个因为另一个男人碰了我一下，就暴跳如雷的丈夫。
“王总。”
我开口，声音不大，却让周围的议论声都停了。
“你刚刚教训我的时候，是怎么说的？”
我停顿了一下，确保他，还有他身后的霍俪媚，都听得清清楚楚。
“不要用你那些肮脏龌龊的想法，去揣测一个孩子。”
原封不动。
一字不差。
我把他用来维护情人的话，还给了他自己。
空气凝固了。
王德发的脸，涨成了猪肝色。
周围人的目光，像一根根针，扎在他身上。
他终于承受不住，恼羞成怒地对我低吼。
“李婧瑶，你非要跟我对着干是不是！”
我笑了。
“王总，你误会了。”
“我不是在跟你对着干。”
“我是在向你学习。”
我看着他，一字一句。
“学习你的大度，学习你的慈爱。”
“你能有需要心疼的干女儿，我当然也可以有我疼爱的干儿子。”
“你送她车，我送他车。”
“这很公平，不是吗？”
他被我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身后的霍俪媚，眼看车真的要飞了，终于装不下去了。
“干爹！”
她尖叫着扑向王德发，用力摇晃着他的手臂。
“那辆车是我的！你答应过是送给我的成年礼物！”
“你怎么能说话不算话！”
她开始哭闹，声音又尖又利。
“你让她把车还给我！还给我！”
一个成年人，为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在马路边上，像个三岁小孩一样撒泼打滚。
王德发被她缠着，一边要应付她的哭闹，一边要承受周围人鄙夷的目光，狼狈到了极点。
我冷眼看着这场闹剧。
这就是他宁愿背叛婚姻，也要护着的好“女儿”。
真是一出好戏。
我没兴趣再看他们演下去。
我掏出了手机。
04
我没再理会这场闹剧。
我拿出手机，对着那辆粉色跑车和它旁边的周飞，利落地按下了快门。
照片，配文，一气呵成。
“恭喜干儿子喜提新车。”
没有屏蔽任何人，我直接点击了发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