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们的目光扫过第一排时，周宇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
他死死地盯着我，眼睛里写满了不敢置信，仿佛见了鬼一样。
孟晓的反应比他更大，她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幸好及时扶住了周宇的胳膊。她看向我的眼神，惊恐中带着一丝怨毒。
我迎上他们的目光，微微一笑，冲他们点了点头，像是在和一个不太熟的生意伙伴打招呼。
“周总，好久不见。”
我的声音不大，但在安静的会议室里，却格外清晰。
周围的人纷纷向我们投来好奇的目光。
周宇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身边的副总见状，疑惑地问：“周宇，这位是？”
周宇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启航资本的……程总监。”
他几乎是咬着牙说出“程总监”这三个字的。
我能想象他此刻内心的惊涛骇浪。那个被他认为是菟丝花、需要依附他才能生活的小文员，此刻却摇身一变，成了死对头公司的项目总监，成了他在这个项目上最大的竞争对手。
这种戏剧性的反转，恐怕比任何巴掌都扇得他脸疼。
孟晓攥紧了周宇的胳膊，看向我的眼神充满了嫉妒和不甘。她大概怎么也想不通，一个在她眼里处处不如自己的女人，怎么会站到如此高的位置。
我没再理会他们，将目光重新投向面前的资料。
这场竞标会，对我来说，不只是一场工作，更是一场审判。
审判周宇的愚蠢和自大，也审判孟晓的贪婪和虚伪。
而我，就是那个手握权杖的，唯一的审判官。
05
会议中场休息，周宇在走廊的尽头堵住了我。
他双眼通红，像一头被激怒的困兽，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将我的骨头捏碎。
“程悦，你到底想干什么？”他低吼着，声音里满是压抑的怒火，“你是不是早就计划好了？故意瞒着我，就是为了今天在这里看我笑话？”
我用力甩开他的手，揉了揉被他抓红的手腕，眼神冰冷。
“周总，请你放尊重一点。我现在是以启航资本项目总监的身份站在这里，不是你的前女友。”
“前女友？”他自嘲地笑了一声，“在你心里，我们真的‘前’了吗？你费尽心机搞这么一出，不就是想报复我，想让我后悔吗？”
“报复你？周宇，你太高看你自己了。”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你还不配。”
我的话像一把刀子，狠狠地扎进了他的心脏。
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脚步踉跄了一下。
“我不配？”他喃喃自语，随即像是被刺激到了，情绪激动起来，“程悦，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恨我，恨我对晓晓好！你就是见不得我们在一起！”
“你们？”我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周宇，你是不是忘了，当初是你追的我。现在又摆出这副深情的样子给谁看？给孟晓看吗？”
我瞥了一眼不远处墙角探头探脑的白色身影，嘴角的嘲讽更深了。
“收起你那套可怜的把戏吧。”我走上前，凑到他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我不仅要拿下‘东城新区’这个项目，我还要让你，和你的华泰，为你今天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