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祁月礼服颜色那刻意的巧合,视线在她和我的裙子之间扫过,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和心虚,但很快又被更强烈的恼怒所掩盖。
“这只是巧合!小月她只是我的秘书,负责工作!”他强辩道,语气却已然不如刚才那么理直气壮,甚至带上了一丝苍白。
“秘书?”我嗤笑出声,笑声里充满了嘲讽。
“哪个秘书需要穿得像半个女主人?哪个秘书需要在你换衣服的时候不经允许直接闯进来?楚麟,你是在侮辱我的智商,还是在作贱你自己?”
祁月哭得更加梨花带雨,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林小姐,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和阿麟只是纯粹的工作关系,是我不好,我不该选这个颜色的裙子,我这就去换掉……”
她说着又要上演那套以退为进的戏码。
“不必了。”我冷冷地打断她,目光扫过她那身裙子,毫不掩饰眼中的轻蔑,“裙子穿在你身上,真是糟蹋了好的料子。”
我不再看他们这场令人作呕的表演,转向镜子,对呆若木鸡的造型师吩咐道:“继续。宴会马上就要开始了。”
我的镇定和冷静,显然远远超出了他们的预料。
楚麟看着我,眼神复杂无比,愤怒中夹杂着一丝惊疑不定和陌生。
他似乎完全没想到,在他和祁月这般联手作态下,我首先关注的竟然是宴会的顺利进行,而非他们的感情纠葛。
“时雨,我们谈谈。”他语气放缓了一些,试图找回主动权,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求和意味。
“谈什么?”我透过镜子看他,语气疏离得像在谈论陌生人,“谈你怎么和你的‘秘书’情深义重?还是谈我这一巴掌打得不对?”
我优雅地捋了捋耳边的碎发,语气斩钉截铁:“楚麟,现在最重要的是我父亲的寿宴。林家丢不起这个人。至于我们之间的事,”
我顿了顿,透过镜子的反射,给他一个冰冷无波的眼神,“宴会结束后,自有分晓。”
我这句话说得清晰而冷静,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和威严。
楚麟沉默了,他或许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一次,我不是在使小性子闹脾气,而是真的彻底冷了心,划下了一道不可逾越的界限。
祁月还想再说什么,被楚麟一个略带警告的眼神制止了。他深深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复杂得难以形容,最终拉着祁月的手臂,低声道:“我们先出去。”
04 闺蜜撑腰
他们离开后,衣帽间的空气才仿佛重新流动起来。
造型师战战兢兢地上前,继续为我整理最后一丝头发,戴上璀璨的首饰。
李维一不知何时溜了进来,她刚才显然在外面听到了全部动静,一脸兴奋和解气,压低声音道:“打得好!时雨!你早就该这样了!那对狗男女,真当你是泥捏的没脾气!”
我叹了口气,激烈的情绪爆发过后,深深的疲惫感如潮水般涌来。“维一,我心里很乱。”
“乱什么?”李维一搂住我的肩膀,给我力量。
“你可是林时雨!林家正儿八经、千娇万宠的大小姐!他楚麟再厉害,也是你们家一手捧起来的!没有林家,哪有他今天的风光?他倒好,吃着林家的饭,享受着林家带来的资源,还想砸林家的锅,跟那个保姆的女儿不清不楚!你放心,今晚姐妹我给你撑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