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车司机透过后视镜投来询问的目光。
林薇没有看张诚，直接对司机说：“师傅，麻烦开车。”
车子驶离，将张诚和苏曼尴尬又恼怒的身影甩在后面。
林薇靠在座椅上，深深吸了一口气，手掌下意识地覆在小腹上。
那丝从玉佩传来的微弱暖流似乎还在持续，缓缓安抚着她翻腾的情绪和身体的不适。
【掌门？掌门您还在吗？】脑子里，那个自称是咸鱼宗长老的声音又小心翼翼地响起，带着十足的谄媚，【您刚才真是英明神武！三言两语就吓退了黑煞门那帮杀才！我们已经一百多年没这么扬眉吐气过了！】
林薇按了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说正事。财务报表，外债合同，人员名单。”
【啊？哦哦！】长老似乎被她这公事公办的语气镇住了，【财务…报表？这个…宗门账上最后三块下品灵石，上次阿懒去买米，结果他半路睡着被猴子偷了…现在欠山下米铺十斤灵谷，欠织造坊弟子们三年份的宗门制服工钱，欠…】
“停。”林薇打断他，“直接说，总共欠多少外债，债主都是谁，借据是否规范。”
长老噎了一下，然后报出一个让林薇眼皮直跳的数字，以及一长串门派和个人的名字，从“黑煞门”这样的专业放贷户到“山下王婆婆的烧饼摊”这种零星债务应有尽有。
【借据…大部分都是有的，就是…就是利率有点高…】长老的声音越来越虚。
林薇冷笑：“有点高？是高出天际了吧。非法高利贷，本金依法偿还，超出法定利率部分的利息，一律不予支持。甚至本金都可以主张部分无效。”
长老：【！！！还…还能这样？】
“不然呢？”林薇语气平淡，“守法是每个公民…每个修士的基本义务。弟子名单和能力评估？”
长老赶紧汇报。
整个咸鱼宗加上他这把老骨头，一共就九个人。
大弟子阿懒，筑基中期，特长是睡觉和瞬间入睡。
二弟子是个剑修，但的本命飞剑上次打架崩了个口子，现在一运功就漏气，威力还不如烧火棍。
三弟子擅长炼丹，但目前只能炼出吃了会让人狂笑不止或者浑身发痒的古怪丹药，销路全无。
剩下的弟子不是灵根废柴就是技能鸡肋，还有一个整天对着石头说话认为石头有灵魂的…
林薇听得额头青筋直跳。
这哪里是修真门派，简直是问题儿童收容所。
“知道了。”她压下吐槽的欲望，“现在，所有人，包括你，长老，立刻到…到宗门广场集合。
我有任务布置。”
【现在？】长老有些迟疑，【掌门，天色已晚…而且大家还没吃晚饭…】
“饿着。”林薇毫不留情，“不想一辈子吃野菜，就按我说的做。”
出租车停在瑞华律师事务所楼下。
林薇付钱下车，走进这栋熟悉的大楼。
虽然她已离职，但前同事和她的独立办公室暂时还保留着使用权，这也是她谈判的底气之一。
进入办公室，反锁上门。
她靠在门板上，再次感受了一下身体的状况，那丝暖流似乎稳定了些。
她拿出手机，开始快速打字，列出离婚协议的要点：财产分割（婚前财产确认、婚后共同财产计算、对方出轨过错方证据收集）、抚养权归属（孕期即开始争取）、抚养费计算标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