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晚把截图保存，备注写道：
“上辈子你靠这招骗了学校两万补助，这世……我让你连一分钱都拿不到。”
手机忽然震动。
来电显示：顾衍。
她望着屏幕，却迟迟没有按下接听。
电话响了整整十三声，才被挂断。
五分钟后，又打来。
3.
天刚亮。
舒晚挂断顾衍的又一通电话。
她打开直播平台后台，预约了中午的直播，标题打得直白又扎心：
“婆婆住院，护工到岗实录。”
她没急着回复顾衍，反而点开微信，给周菲发了条语音：
“陈姨今天中午前到市二院心内科，记得穿那套最旧的护工服，饭要吃得响，收音机放《最炫民族风》，越大声越好。”
周菲秒回一个“ok”。
舒晚闭眼回想前世种种。
张兰芬第一次“晕倒”，是她刚结婚第二年，说是为了顾杰的婚事操碎了心，逼她拿出二十万装修款。
第二次“心梗”，是顾衍出轨被她发现，婆婆躺在地上哭天抢地，骂她不贤惠、不懂事，最后她跪着认错，还自掏五万给小三封口费。
第三次……
这一世，轮不到你们演了。
中午十二点整，直播准时开启。
镜头一亮，画面里是市二院普通病房。
陈姨穿着洗得发白的蓝条纹护工服，脚踩塑料拖鞋，正端着个大瓷碗，一勺接一勺地喝粥，声音响亮得像打鼓。
床头柜上的老式收音机外放着《最炫民族风》，节奏魔性，走廊都能听见。
弹幕瞬间炸了：
“卧槽！这护工是懂节目效果的！”
“嫂子你是懂反向孝顺的……”
“婆婆脸色都绿了，这哪是住院，这是渡劫！”
病床上，张兰芬死死抓着被角，脸一阵青一阵白。
她本想靠“病危”逼舒晚现身、认错、拿钱，结果等来的却是这个穿着像捡破烂、吃饭像拖拉机的“护工”。
“你！你给我关了！”
顾衍冲到手机前，伸手要按关闭键。
可屏幕纹丝不动。
远程锁定。
他猛地抬头：
“你疯了？这是在医院！你把家事直播出去？”
舒晚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
“我没来，但护工到了。陈姨月薪三千八，包三餐，比市场价便宜两千。
她经验丰富，专护‘长期情绪性心律不齐’患者。”
她顿了顿，“也就是，擅长应付装病的。”
弹幕直接笑疯：
“哈哈哈我宣布这是年度最佳护工！”
“建议申遗：中国式婆婆装病对抗疗法。”
就在这时，病房门口闪过一道身影。
李主任路过，瞥见直播画面，愣了一下，随即认出舒晚。
去年她还在经纪人协会办过公益心理讲座，讲的是“高压人群的情绪管理”。
他私信发来：
“舒小姐，我们医院有贫困患者补助通道，若有人冒用身份骗保，可实名举报，我们配合调查。”
舒晚回得干脆：
“正有此意。”
她立刻调出顾蓓的朋友圈截图，缴费单、奢侈品小票、学籍信息打包整理，一封邮件发给校纪委，另一份抄送社区医院纪检组。
三天后，学校官网公告：
取消顾蓓贫困生资格，追回两年补助金共3.8万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