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亦川愣住了："哈佛？你不是在英国吗？" "是啊，但我申请了转学。美国的机会更多。" "那太好了！恭喜你！"
沈亦川的笑容有些僵硬。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 原本计划去英国找顾心悦，现在她又要去美国。 地球真不够大。
"还有一个消息。" 顾心悦继续说，"我交了男朋友。"
这句话就像炸弹一样，炸得沈亦川面无血色。 我看到他的手在抖。
"男朋友？" 他的声音有些变调。 "嗯，是我的学长，很优秀的人。" "我们打算结婚后一起去美国发展。"
结婚。 这两个字彻底击垮了沈亦川。 他的脸白得像纸，嘴唇也在发抖。
"心悦，我……我以为……" "以为什么？" 顾心悦有些疑惑地看着他。
"我以为我们……我们是……" 沈亦川说不出话来。 因为他们确实什么都不是。 从来没有正式表白，从来没有确定关系。 只是他一厢情愿地以为，他们之间有特殊的感情。
"哦，沈哥哥，你不会以为我们是恋人关系吧？" 顾心悦笑了，"我们是青梅竹马，是很好的朋友啊。" "朋友当然要分享好消息。"
朋友。 只是朋友。
沈亦川的世界崩塌了。
第五章
那通电话结束后，沈亦川整个人都变了。 他变得沉默寡言，不再像以前那样阳光开朗。 上课发呆，下课一个人坐着，连饭都吃不下几口。
我看在眼里，心情复杂。 说不同情是假的，毕竟看着他这么痛苦，我也不好受。 但说完全同情也不对，因为这一切都在我的预料之中。
顾心悦从来没有给过沈亦川任何承诺。 她把他当哥哥，当朋友，但从来不是男朋友。 只是沈亦川自己想多了。
"沈亦川，你这样不行。" 有一天放学后，我实在看不下去了。 "什么不行？" 他抬起头，眼睛红红的。
"高考快到了，你不能因为感情的事影响前程。" "前程又怎么样？我喜欢的人都要结婚了。" "那也不是世界末日。"
我坐到他旁边，语气尽量温和。 "沈亦川，你才十八岁，人生还很长。" "可是我只喜欢心悦一个人。" "你怎么知道？你又没谈过恋爱。"
这话好像戳中了他的痛处。 是啊，他连恋爱都没谈过，凭什么说只喜欢顾心悦一个人？
"而且，就算你真的只喜欢她，那也得让自己变得更优秀。" 我继续说，"她现在看不上你，说明你还不够好。" "如果你考上好大学，有了好前程，说不定她会回心转意。"
沈亦川的眼睛亮了一下："你觉得可能吗？" "当然可能。女人都喜欢优秀的男人。"
这是谎言。 顾心悦不会回心转意，她有自己的人生规划。 但沈亦川需要这个谎言来支撑自己走过高考。
从那天开始，沈亦川像打了鸡血一样拼命学习。 他要考最好的大学，要变成最优秀的人。 要让顾心悦后悔。
我默默地帮助他。 整理资料，解答疑问，陪他刷题到深夜。 不是因为爱情，而是因为习惯。 这么多年的习惯，不是说改就能改的。
高考前一个月，沈夫人把我叫到书房。 "晚晚，你和亦川都要高考了。" "是的，阿姨。" "你有什么打算？"
我早就想好了答案。 "我想考北大，学法律。" "法律？为什么选这个专业？" "我想成为一个有用的人，能够帮助别人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