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昨晚都干了什么？！
他真的发了那条语音？！还他妈的被曝光了？！
这怎么可能？！苏未晞的手机应该是高度保密的才对！
“喂？！喂！舟子！你看到了吗？！说话啊！”电话里，赵胖子的声音还在吼叫。
“看，看到了……”顾迟舟的声音干涩发颤，“怎么会……谁曝光的？”
“我他妈怎么知道！现在全网都在扒你那声音的主人！你赶紧想想怎么办！兰姐那边肯定炸锅了！苏未晞的团队估计想杀了你的心都有！”赵胖子急得不行，“你赶紧联系苏未晞啊！”
对，苏未晞！
顾迟舟手忙脚乱地想挂断胖子的电话，去找苏未晞的号码。
就在这时，另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屏幕上跳动的名字，让他心脏猛地一缩——兰姐。
苏未晞那个手腕强硬、雷厉风行的经纪人。
顾迟舟深吸一口气，颤抖着手指接通了电话。
还没等他开口，电话那头就传来兰姐冰冷彻骨、仿佛带着冰碴子的声音，每一个字都像砸在他脸上：
“顾、迟、舟。”
“你、现、在、立、刻、给、我、闭、嘴！关掉手机！拔掉网线！像一只死老鼠一样待在洞里，不许发出任何声音！不许回应任何事！不许承认任何事！”
“如果你再敢多说一个字，给我惹出任何一点麻烦，我保证，你会赔得连你那件印着傻逼程序的T恤都剩不下！听明白了吗？！”
劈头盖脸一顿冰雹般的训斥，砸得顾迟舟晕头转向，哑口无言。
“兰姐，我……”
“闭嘴！我不想听你任何解释！”兰姐厉声打断他，“未晞这边我会处理！你管好你自己！记住我的话，当死人！否则，后果自负！”
啪！
电话被干脆利落地挂断，只剩下一串忙音。
顾迟舟举着手机，僵在原地，浑身冰冷。
兰姐的态度明确得不能再明确：他是麻烦，是隐患，是需要被立刻切割和隐藏起来的污点。
巨大的恐慌和懊悔像潮水一样将他淹没。他闯大祸了。他不仅可能毁了苏未晞的事业，还可能面临天价的违约金……
他手指颤抖着，下意识地想拨苏未晞的号码，想跟她道歉，想问问她怎么样了。
但他想起兰姐的话，又不敢了。
他像一只热锅上的蚂蚁，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坐立难安。他不敢再看手机，网上那些恶意的猜测和咒骂让他心惊肉跳。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是煎熬。
他不知道苏未晞现在怎么样了。她是不是被记者围堵？是不是在挨骂？兰姐会怎么处理？会不会……真的不要他了？
这个念头让他心里一阵尖锐的刺痛。
直到傍晚，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照进来，拉长了他孤独焦躁的身影。
他的手机终于又响了。
还是那个他盯了一整天的号码。
苏未晞。
顾迟舟几乎是扑过去接起了电话，声音因为紧张和干渴而嘶哑：“未晞？你怎么样？对不起，我……”
“顾迟舟。”
电话那头，苏未晞的声音传来，异常的平静。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没有愤怒，没有指责，甚至没有疲惫。就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死水。
这种异样的平静，让顾迟舟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比听到兰姐的怒骂更让他害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