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抢不到，有点急了：“你他妈到底在干嘛！”
几秒后，他把手机塞回我手里，脸上的表情瞬间又切换回了那种委屈和不安，甚至眼眶都微微泛红了，变脸之快让我瞠目结舌。
“姐姐对不起…”他声音又软了下来，带着细微的哽咽，“我…我只是害怕。他是不是想追姐姐？姐姐会不会跟他走了，就不要我了？”
我低头一看手机——聊天框里，我给大刘的回复变成了：“不好意思，下周没空，以后工作事宜请在公司沟通，私人时间勿扰。”
发送时间：十秒前。
我：“……”
我一股火直接窜上天灵盖：“沈言！你有病啊！谁让你动我手机还替我回消息的？！”
他像是被我的怒吼吓到了，身体微微颤抖，眼泪说掉就掉，一颗颗滚落下来，配上他那张漂亮得过分的脸，杀伤力极大。
“对不起，姐姐…我真的知道错了…”他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地拉住我的衣角，像只害怕被抛弃的小狗，“我以前…以前总是被丢下…我看到有人找姐姐，我就好怕…姐姐你别生气，我以后不敢了…”
他哭得情真意切，肩膀微微耸动，那股疯批劲儿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刚才那个眼神冰冷、擅自替我回消息的人是我的幻觉。
我一肚子的火气像是被针扎破的气球，“噗”一下漏了个干净，只剩下无语和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妈的，这算什么？顶级绿茶の演技？
我看着他哭得通红的眼睛和鼻尖，那句“你给我滚出去”在嘴边绕了三圈，最终化成一声长长的、无奈的叹息。
“行了行了，别哭了。”我烦躁地抓了抓还没干的头发，“多大点事儿啊…至于吗你？”
我甚至开始下意识地给自己做心理建设：算了算了，他跟屁孩计较什么？估计是缺乏安全感，下次注意点就行了…唉，麻烦。
他观察着我的神色，立刻打蛇随棍上，软软地靠过来，把头埋在我肩膀上（小心地避开了湿头发），声音闷闷的：“姐姐最好了…我以后一定会更乖的。”
他身上有淡淡的洗衣液清香，混着一丝苹果的甜气。我身体僵硬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推开他。
算了，捡都捡了，还能扔咋的。
这件事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荡开了一圈涟漪，但很快又恢复了表面的平静。
只是，有些东西到底是不一样了。
我开始隐约察觉到更多不对劲的细节。
比如，我那个话痨又热情的男同事小李，之前明明说好要给我送他老家带来的特产，后来却音讯全无。
某次我无意间问起，小李表情尴尬，支支吾吾地说：“啊…那天你弟弟不是说你海鲜过敏严重，不能吃吗？还说你在静养，让我别打扰…”
我：“…”我他妈海鲜过敏？我怎么不知道？
再比如，我和闺蜜视频，聊得正嗨，沈言总会“恰好”出现，不是给我送水果就是问极其弱智的生活问题，刷足存在感。
挂了视频，闺蜜贼兮兮地问：“晚晚，你金屋藏娇啊？哪来的小奶狗，眼神都快粘你身上了！”
我：“…”那是眼神粘我吗？那是监视！
最离谱的一次，我大学时有点好感的学长来这个城市出差，约我吃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