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雨，”我看着她的眼睛，第一次没有躲闪，也没有愤怒，而是带着一种全新的，我自己都觉得陌生的情绪，“我们斗了这么多年，你不累吗？”
她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我会这么说。
“我累了。”我把手里的花递到她面前，“所以，我不想斗了。”
“不想斗了？”她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江晨，你是不是被打傻了？不想斗了就滚远点，别在我面前碍眼。”
她没有接我的花。
我也不恼，自顾自地说道：“我想过了，我们两家斗来斗去，两败俱伤，最后只会让别人渔翁得利。不如我们合作吧。”
“合作？”林小雨挑眉，“怎么合作？”
“联姻。”我一字一顿地说出这两个字。
空气瞬间安静了。
林小雨脸上的嘲讽和讥诮一点点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置信的震惊。
她那双漂亮的桃花眼瞪得老大，红润的嘴唇微微张着，那副模样，竟然有几分可爱。
我心头一动，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你……疯了？”半晌，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我没疯，我很清醒。”我往前一步，拉近我们之间的距离，压低声音，“林小雨，你敢不敢跟我赌一把？”
“赌什么？”她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似乎对我此刻的逼近有些不适应。
“就赌我们结婚。婚后一年，如果江氏的利润率不能翻倍，我自愿将江氏所有股份无条件转让给你。”
“但如果我做到了，林氏和江氏合并，你做董事长，我做CEO。”
我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像一颗炸弹，在她心里掀起惊涛骇浪。
我看到她眼里的震惊慢慢变成了思索。
她是个商人，彻头彻尾的商人。
我的这个提议，对她来说，百利而无一害。
赢了，她兵不血刃地吞下整个江氏。
输了……她也不过是多了一个CEO老公，和一个规模更加庞大的商业帝国。
她没有理由拒绝。
唯一的变数，就是她愿不愿意把她自己，也当成这场豪赌的筹码。
“江晨，你凭什么觉得你能赢？”她终于开口，声音恢复了往日的冷静。
“就凭我比任何人都了解你。”我凝视着她，“也比任何人都想赢你。”
这句话，一语双关。
林小雨沉默了。
阳光照在她身上，给她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我能看到她纤长浓密的睫毛在微微颤抖，泄露了她内心的不平静。
良久，她抬起眼，重新看向我。
“好，”她突然笑了，那笑容，像冰雪初融，又像罂粟绽放，美得惊心动魄，“我跟你赌。”
她从我手里抽过那束蓝色妖姬，转身，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对面的西餐厅。
我看着她的背影，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我知道，我赌对了。
接下来的日子，我和林小雨的关系进入了一种非常微妙的阶段。
对外，我们依旧是恨不得将对方生吞活剥的死对头。
江氏和林氏的商业竞争甚至比以前更加激烈，今天你抢我一个项目，明天我挖你一个高管，打得不可开交。
公司的员工们都战战兢兢，以为两位老总已经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只有我和她知道，这一切都是演给外人看的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