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
周怀瑾喝酒就会断片，做过什么都会不记得。
果然，电话那头沉默了。
以前，在外喝酒，他的朋友们起哄：
戏称我是他见义勇为的奖励，这辈子都会赖上他。
他那时满脸自信，附和说：
「我们两个，只有我提分手的份，祝韵那么爱我，绝对舍不得。」
到如今，他也觉得，分手这话不会是我说的。
过了一会。
男人纠结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
「你能不能……当我没说过这句话。」
我哽咽着摇头，
「不能，你说的男人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那我不当大丈夫可以吗？」
「不能。」
又是一阵沉默，「我觉得我不会答应说分手，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不说话。
周怀瑾不甘心，「我一定会想起来的，还有分手了，我们就重来，换我追你。」
……
我挂掉电话，松了口气。
「韵姐，出发吗？」
陈墨在催，这小孩是今年大学刚毕业。
我死那天，他没等到警察，就独自冲进来。
我眼睁睁看着他被打断了一条腿。
现在，他背着包往前走，我叫住他:
「如果调查揭露这个新闻很危险，甚至会死，你……」
少年回头粲然一笑:
「当然一往无前啊，真相是奢侈品，拥有它的人必须准备好为之付出代价，我可是将来准备要当战地记者的人，怎么会退缩。」
我扑哧一笑，抬头挺胸:
「那好，我们出发！」
6
我熟悉工厂位置。
但为保险起见，我们踩点了好几天，才把无人机放进去。
蹲了一个星期，赵清扬一直没有出现。
根据周怀瑾给我发得消息来看，应该是他把人缠住了。
陈墨拿着无人机问我，「韵姐报警吗？」
我摇头:「还不到时候。」
的确拍到了一些东西，但是远远不够。
赵清扬是害死我的凶手不假。
可我也清楚他不是主谋。
他背后有人。
这人阻碍调查，让我们每次报警都无疾而终。
如果找不到关键证据。
还是没办法彻底端掉这个黑工厂。
「韵姐，接下来怎么办？」
我深吸了口气:「我进去找证据。」
7
工厂进出查得很严。
上一世，我是在工厂集团庆那天进去救周徊的。
那天进出的人口复杂，容易混进去。
我回去准备东西。
刚出小区电梯。
几束巨无霸玫瑰花束立在面前。
正好挡在家门口。
我又累又饿。
只想躺在床上好好睡一觉。
可现在有家难回。
我火气蹭蹭上涨。
「surprise！」
花束旁，一只大熊突然拧开礼炮，跳了出来。
「惊喜吗？」
玩偶头取下来，露出周怀瑾那张俊俏的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