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终于不再痛了。
那个死去的十四岁少年，在昨晚。
终于烂了个彻底！
8
“别打岔，我在和你说名额的事！”司廷晏霸道地将话题拉了回来，“你……”
“我想通了。”我打断他，转头扯出一抹笑。
“你说得对，我可是苏家千金小姐，要什么得不到！”
何必将人生浪费在一个私生子上。
“一个名额而已，让给她便是！”
别说名额。
你这个烂透的男人也一并让给她。
我平静地说着，苍白的脸上不见一丝波澜。
“暖暖，你终于想通了。”
司廷晏的露出如释重负的神色，“早这样，我也不用写检举信了。”
他坦然开口，像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
而我只想笑。
笑我的十年全喂了狗。
“我累了……”
我慢慢站起身，艰难地靠在门板上。
司廷晏想来扶我，却被我不着痕迹地躲开。
他的手一顿，眼底闪过一丝错愕，但很快又恢复如初。
“那好，你先休息，明天就是毕业典礼了，到时候我来接你。”
司廷晏轻柔地开口，目光不经意落在了我的手上。
那双手的指甲已尽数断裂，干涸的褐色血迹，此时正紧紧扒在皮肤上。
“暖暖，你的手……”
“没什么，沾了点泥。”我将手背到身后，又开始赶人。
“我想休息会。”
话落，我不再看他，抬脚就朝卧室走去。
短短的距离，我走得很慢。
司廷晏的脸上显出一丝不忍，他伸手想来搀扶，却被突然响起的电话声打断。
屏幕上现出两字：星苒。
司廷晏忙不迭接通。
“廷晏哥哥！”
电话里传来昨晚熟悉的清丽女声。
我脚下一顿，很快又恢复。
电话那头的声音逐渐拉远。
“不是说好今天要给我拍毕业照的嘛，廷晏哥哥不会忘了吧？”
女声嗔怪。
“怎么会？我马上就来，你等我！”
“好嘟啦，星苒等你。”
电话匆匆挂断，司廷晏转身就往外走。
我听到他离去的脚步声，心里一片平静。
走到玄关，司廷晏似又想到了什么，突然折回来。
脚步声开始靠近。
最后在卧室门口停下。
“暖暖，你别多想，我就是给星苒拍几张毕业照。”
司廷晏的声音响起，相比几分钟前的质问，此时的语气却带了丝不易察觉的心虚。
“我们社团其他人也在，不是只有我和她，你……”
“我没多想！”
我打断他的喋喋不休。
到现在了，真的没必要装。
大家都挺累的。
“你走吧，我想休息了。”
我再次下逐客令。
我真的一刻也不想再听到他的声音。
“好……那你休息吧。”
语气松下来。
司廷晏似得了赦免，急匆匆走了出去。
9
我睡了一整个上午。
再醒来时，那些抽走的力气开始一点点汇集。
我感觉自己好多了。
就像挣脱笼子的鸟，虽然满身伤痕，却也自由。
爸爸打来电话询问，语气里浓浓的担忧。
“暖暖，出什么事了？你不是一直都想读研吗？怎么突然想出国？”
“是不是司家那个混小子欺负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