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所谓的真相,又是什么?」萧澈的眼神锐利如刀。
「真相就是,那匹马根本不是受惊,而是中了毒!一种来自西域,名为赤练的奇毒。此毒无色无味,却能令马匹瞬间狂性大发,六亲不认。」
我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而这种毒,半月前,西域使臣刚刚进贡,如今,就存放在摄政王你的私库里。」
此言一出,满朝哗然。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我和萧澈之间来回,惊疑不定。
萧澈的瞳孔猛地一缩,但很快恢复了镇定:「一派胡言!你一个深宫暗卫,如何得知这些?」
「王爷忘了,我不仅是暗卫,更是您亲手调教出来的影。追踪、探查、辨毒,这些都是我的看家本领。」
我将剑又往前递了一分,萧珩脖颈上的血流得更快了。
「王爷,我不想与你废话。交出真凶,否则,你就只能给你这位同胞兄弟收尸了。」
香炉里的檀香,已经燃了三分之一。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
萧澈的额角,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不在乎萧珩的命,但他不能让萧珩死在这里,死在我的剑下。
否则,他多年来苦心经营的「贤王」名声将毁于一旦,他弑君篡位的野心,也将彻底败露。
他死死地盯着我,像是在评估我的决心。
良久,他终于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好,朕答应你。」
2.
萧澈挥了挥手,两名侍卫押着一个瑟瑟发抖的马夫走了上来。
那马夫一见到殿上的阵仗,立刻吓得瘫软在地,语无伦次地磕头:「王爷饶命,陛下饶命啊!是……是草民鬼迷心窍,收了别人的银子,在太子的马料里下了药啊!」
他一边说,一边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纸包。
萧澈的亲信,禁军统领林堰立刻上前接过,呈给萧澈。
萧澈看也不看,直接冷声道:「大胆贼奴,谋害太子,罪该万死!来人,拖下去,五马分尸!」
一场精心策划的逼宫,似乎就要以一个微不足道的马夫的死,潦草收场。
朝臣们松了口氣,看向我的眼神,也带上了几分轻蔑。
他们大概觉得,我不过是个仗着有几分本事,就想为儿子讨个说法的可怜女人,如今摄政王给了台阶,我也该就此作罢了。
可他们错了。
我冷冷地看着那场滑稽的表演,直到那马夫被拖到殿门口,我才幽幽开口。
「王爷,你找的这个替死鬼,未免也太不专业了。」
萧澈动作一滞,猛地回头看我:「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提剑指向那个马夫,「赤练之毒,触之即发,非特制的手套不可触碰。你问问他,他可有手套?再者,此毒珍贵无比,一钱便值千金,你觉得,是谁能拿出这等重金,只为收买一个小小马夫?」
我的话音刚落,那马夫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萧澈的眼神也变得狠厉起来。
他没想到,我对「赤练」的了解,远超他的想象。
我曾随他去过西域,亲眼见过「赤练」的威力,也知道它的所有特性。
这是他亲手教给我的,如今,却成了我指证他的利器。
「看来,王爷是不打算说实话了。」
我叹了口气,手腕一转,「惊鸿」剑划出一道凄美的弧线,直接斩断了萧珩束发的玉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