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愣住了。
我迎着凌玄错愕的目光，用最平静的口吻，说出了最恶毒的话。
“动手吧，凌玄。正好，我早就嫌他们吵了。”
“现在，立刻，马上，抹去他们全族的血脉。”
紫金殿前
凌玄的表情黑如锅底，他没想到我会是这个反应。
就在这僵持的时刻，一个温润的声音传来。
“师妹，住手吧。”
丹道第一人，我的师兄，晏川，踏空而来。
2 师兄现身
晏川一袭青衣，面容温和，他是整个宗门里，除了我儿子，唯一还会叫我“师妹”的人。
他落在高台上，目光扫过太上长老的断臂，又看向我，眼神里满是痛心。
“师妹，我知道阿渊的死对你打击很大，但你不能这样。
太上长老是宗门支柱，你这么做，是在毁了天衍宗的根基。”
“根基？”我突然觉得很好笑“一个连真相都不敢面对的宗门，要根基何用？”
凌玄见晏川来了，找到了台阶，立刻道：“晏川师兄，你来得正好！快劝劝她！她已经疯了，竟然连自己父母的性命都不顾！”
晏川看向我，声音更柔了些：“师妹，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
你还记得吗？
阿渊刚出生时，你抱着他，高兴得三天三夜没合眼。你说，要为他铸一柄世上最坚固的剑，护他一生平安。”
记忆的闸门被他猝然打开。
那是我和凌玄关系最好的时候。
阿渊刚出生，小小的，软软的一团，躺在我怀里。凌玄从背后抱着我，下巴抵在我的肩上，我们一起看着孩子。
他说：“微微，辛苦你了。你看，他的眼睛像你，鼻子像我。”
他说：“等他长大，我教他御剑，你教他剑法。我们一家三口，逍遥天地间。”
那时他的怀抱是温暖的，眼神是真挚的。
可现在，那份温暖，给了另一个女人。那份真挚，变成了刺向我的刀。
胸口传来的刺痛，几乎让我握不住剑。
苏青雪见我神情恍惚，立刻抓住机会，怯生生地对晏川说：“晏川师兄，你快劝劝林姐姐吧。
玄哥哥为了阿渊的死也很伤心，只是他身为仙主，不能倒下。
姐姐这样，只会让亲者痛，仇者快。”
好一个“亲者痛，仇者快”。
我从回忆中抽离，看着眼前这出感人至深的大戏。
一个深明大义的仙主，一个温柔善良的侧室，一个苦口婆心的师兄，还有一个疯癫恶毒的我。
真是完美的角色分配。
“晏川师兄，”
我开口，声音没有一丝波澜，
“我的剑，只认公道。
今天，谁挡我，我杀谁。”
晏川的脸上流露出失望：
“师妹，你真的……执迷不悟了。”
凌玄厉声道：
“跟她废话什么！她已经为了一个死去的儿子，彻底魔怔了！
晏川师兄，你让开，我亲自清理门户！”
“不……”
一声极其微弱的呻吟，从我脚下传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