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挨过很多打。
12岁时，因为来月经，被我妈说我不检点给了我一巴掌。
16岁时，因为老师拖堂回家晚了，我妈以为我在外面乱搞。
用擀面杖把我打出了门外，我在门外蹲了一宿。
20岁时，急性肠胃炎，上吐下泻，我妈打完我以后。
把我关在房间里，不让我出门。
因为，她觉得我怀孕了。
1
我靠着卧室的门。
透过门锁上那个大洞。
哗啦哗啦的都是麻将声。
时不时的能感觉到有一些视线
向我的房间瞟来。
我已经上吐下泻到没有一丝力气。
也不敢出声。
出声就会挨打。
刚刚因为我频繁的跑厕所，干呕。
已经打断了我妈的麻将事业。
她一边嘻笑的和麻友插科打诨，一边把我从厕所拉了出来。
声音从牙缝中挤了出来。
“你是不是怀孕了？”
“趁着人多的时候给我找事，是不是？”
“哪儿哪儿都显得你了。”
连续三个问话，把我砸懵了。
我虚脱地说不出话来。
唯一能感觉到的，就是我妈在狠狠的掐着我的大腿肉。
一圈儿转的结结实实。
没等我叫出声来。
我妈的手又捂在了我的嘴上。
虽然我已经上吐下泻的，叫不出来了。
但她还是担心我让他在所谓的朋友面前出丑。
我妈明明脸上堆着的是关切的样子。
嘴里说着的却是我多事儿，我是不是怀孕了？
我一个才20岁的小姑娘。
连男朋友都没有。
哪儿来的怀孕？
2
妈背对着屋外打麻将的那些人。
狠狠的掐了我好几个青疙瘩。
转身就又投入到了稀里哗啦的麻将声中。
等他们终于好奇完我这段小插曲以后。
听声音，我妈好像又赢了。
我裹紧身上湿透的外套。
打开房门向外走去。
“妈…我…出去一趟。”
我尽量让声音听起来镇静。
像平常一样。
大概是因为她刚刚赢钱，心情还不错。
头也没抬的回我道。
“去吧，早点回来。”
“你看吧，我就说这小孩子家家就是会装，想博关注。”
“什么毛病都没有，睡一觉就没事了，都别乱说昂。”
说后两句的时候，我已经换好了鞋，走出了门。
我妈妈的声音一点都不低。
也不知道是说给那些朋友听的，还是说给我听的。
沿着楼梯慢慢往下走。
已经开始发烧了。
我不敢直接打电话叫120。
想着自己慢慢挪到医院。
出个门打个车就能到医院了。
没等我走到楼下。
我听着楼上吧嗒吧嗒的拖鞋声。
我知道我妈追了出来。
她拽着我的头发，让我一个踉跄。
把一大笔钱塞到了我的手里。
“给你打胎用的。”
“找个隐蔽的地方，别想着找谁帮忙。尤其是你爸。”
我知道她最要面子，说着别让我找我爸。
我妈的眼睛也顺便往楼下那户人家瞟了一眼。
因为楼下的阿姨多事，从小就说她不好好养孩子。
我捏着那把钱发愣。
头发上的手又使劲扽了一下。
“和你说话呢，这副死样子，给谁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