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必须跑!
念头一起,双腿却像灌满了铅,沉重得抬不起来,膝盖发软。他拼命催发着力气,一种源于最深切恐惧的本能力量猛地爆发,他发出一声连自己都感到陌生的、嘶哑的呜咽,扭回头,跌跌撞撞地再次向前冲去,脚步虚浮,好几次差点摔倒。
这一次,脚步声不再是跟在身后。
它响在了前面。
嗒…嗒…嗒…
不紧不慢,带着某种猫捉老鼠般的戏谑,清晰地、不容错辨地传入他耳中,盖过了他自己的脚步声和喘息声。
林国伟猛地刹住脚步,魂飞魄散,一股冰冷的绝望从头顶浇下。
手机光柱惊恐地乱晃,扫过前方山路转弯处——那里,不知何时,也悄然隆起了一堆新鲜的土丘。第四座坟。它就堵在路中间,挡住了去路。
3 幽冥呼唤
他被困住了。前后左右,目光所及之处,那些新坟不再是单一的出现,而是一座接着一座,沿着山路,无声无息地蔓延开来,如同雨后疯狂滋生的毒蘑菇,将他来路与去路彻底阻断。每一座都一模一样:湿漉漉的新土,歪斜的木牌,上面用那令人不安的暗红画着各种扭曲的、非人的符号。它们沉默地矗立在黑暗中,像是某种邪恶的仪式阵列。
它们静静地堆在那里,却仿佛拥有生命,在手机惨白的光线下无声地呼吸,蠕动。每一座坟都像一只眼睛,冷冷地注视着他这个闯入者。
世界缩小了,只剩下这一段被坟茔包围的山路,和他这个浑身冰凉、抖得如同秋风落叶的活人。黑暗变得更加浓重,仿佛有实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