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舒怡依偎在聿战怀中,巧笑嫣然,声音甜得发腻:“妹妹,那就辛苦你收拾一下了,我们拍完照就好。”
聿战宠溺地搂紧她,对着镜头扬起完美无瑕的笑容。
我手臂上烫伤的红斑奇痒难耐,被我无意识地挠破,渗出血丝,混合着心口万针穿刺般的剧痛,让我几乎站立不稳。
清理完毕,我才明白沈舒怡所谓的“收拾残局”,竟是为他们的新婚夜腾出完美场地。
路过主卧厚重的雕花木门,门虚掩着,门内传来聿战压抑的喘息、衣料撕裂的刺耳声响,夹杂着不堪入耳的情话和沈舒怡娇媚的呻吟。
渔村简陋温暖的夜晚,聿战曾在我耳边誓言铮铮,气息灼热:“清欢,我聿战的新娘,这辈子只能是你,唯一的你!”
而今,在庄园的主卧里,他对沈舒怡低语缠绵,字字诛心:“舒怡,娶到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福气和幸福。”
我眼眶刺痛灼热,快步逃回冰冷的房间,拉开衣柜想收拾仅有的几件旧衣,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
聿战带我来时,让我空手而来,承诺给我一切。
这奢华的黄金牢笼,终究容不下我一件属于自己、带着过往温度的东西。
我要的从来不是岱轩集团总裁夫人的虚名,只是一个有温度、有他的家。
将角落里几件洗得发白的旧衣胡乱塞进帆布包,房门被猛地推开。
聿战走进来,衬衫领口沾着刺目的玫红唇印,脖颈密布着暧昧的吻痕,空气中弥漫着沈舒怡惯用的浓烈香水味。
他瞥见帆布包和散落的衣物,皱眉问道:“你在做什么?”
“收拾些无关紧要的东西。”我淡然关上柜门,声音没有波澜。
第4章
聿战靠近,身上浓烈的香水味扑面而来,我忍不住剧烈打喷嚏,牵扯到手臂的烫伤,痛得皱眉。
他下意识地退后一步,低声道:“呛着你了?舒怡总爱粘着我喷香水,我推不开。”
我心底冷笑,他何时真正推拒过。
在渔村时,他俊朗的外貌引无数女孩倾心,可他只对我目不斜视,视旁人如无物。
而今,他甘之如饴地跟在沈舒怡身后,如同忠诚的骑士。
变心是从何时开始的,我无从追溯。
或许他从未真正爱过我,毕竟当初救他上岸时,他昏迷中反复痛苦呢喃的全是“舒怡”的名字,我曾天真地以为那只是意识模糊的呓语。
我从帆布包最底层拿出那份沾染着暗褐色血手印的契约纸,纸张边缘磨损卷曲:“聿战,你可还记得这个?”
聿战瞥了一眼,眉头微皱,语气轻描淡写带着不耐:“清欢,那不过是小孩子不懂事过家家的玩意儿,你怎么还留着?”
我如遭雷击,浑身血液瞬间冻结。
原来,他用断指换来、我视若生命的誓言,在他眼中不过是一场儿戏?
聿战断指那日,我哭得肝肠寸断,仿佛天塌地陷。
他忍着剧痛,用断指处渗出的鲜血一笔一划写下:聿战此生唯许清欢命是,从此约无期,至死方休。
如今,立誓之人亲手将承诺撕得粉碎,我还有何颜面强求?
聿战注意到我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皱眉拿来一双崭新的卡通拖鞋放在我脚边,图案是沈舒怡最爱的卡通形象。